一个小房间里——或许甚至是不用在房间里,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游女没有自由的地方,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随便抓一个人随便找块地然后随便地开始。
可是他的大脑叫嚣着,充满着抗拒,连带着自己被对方的呼吸所触及的肌肤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他本来的目的吗?为什么会抗拒呢?难道是因为他和高杉晋助同时选择的游女没有选他而丧失了兴趣?
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
他本应该因为被伤到了自尊,然后会顺势接住身旁这个游女的暗示,发泄似的,证明似的,粗暴地,粗糙地,然后酣畅淋漓的。
可他却是抬眼看向了早已没了声音的那个方向——那个他今晚看去了好几眼的地方——正好与他所看之人对视上。
究竟是什么促使了他抬起了这一眼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今晚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呢?又究竟是怎样的可能性才会让他们突然地对视呢?
他想过她会是平静的。
想过她会是调侃的。
也许还会是愤怒的?
可他没有想过,她会是茫然的,不安的,慌乱的,然后匆忙地收回了视线。
——有什么在心底悄悄蔓延开。
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埋进去的种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扎根,更是不知道怎么浇的水就已经冒出了芽,甚至长大。
他想,一定是蒲公英吧。
一定是不知哪吹来的风拨动他的心弦,搅乱他的思绪,吹动他心底的蒲公英,让一颗颗蒲公英籽飘到了他的心窝,他的嗓子眼。
所以才会这样心痒难耐,才会这样喉咙发痒。
看着还在竭力掩饰自己的失态的她,他忽然就笑了。
对着一旁一边斟好酒献给他,一边不断往他身上靠的游女,他推开了酒,推开了人,同往常那样漫不经心,随心所欲。
“抱歉,阿银我啊,酒只喝橘子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