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魏知夏叹了口气,她并未注意到,陈秋野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此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魏知夏竟深谙驭人之术?
他想起那日淳安帝与自己会面时说的话。
“挑拨魏知夏与魏忠明的关系?皇叔的计划不难猜,大概是想通过魏忠明身边的人对他下手。如今皇叔虽暗中勾结了西临国国君,可西临国兵马实力不及我东临十分之一,若是想篡位,魏忠明手下的精兵强将对他来说很重要。”
“秋野,你还是要想办法打探皇叔的具体计划。魏知夏既然被皇叔选中,必定不简单,你盯紧点,最好不要让她被皇叔给拉拢了去。”
此前看着便是个天真无邪又胸无大志之人,今日一看,却是不简单。
也不知晋王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人游说魏知夏,可否成功?
午后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时雨已停下,鸟雀声响起,空气变得甘醇清新。
陈秋野扯出一个笑脸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雨停了,回去休息吧,明日老时间老地点,等你。”
翌日清晨,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悠悠往春晖山走去。
“师父,你别说,这扎马步真的有些作用。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不仅在手臂上挂了沙包,还在脚踝处绑了沙包。卸下来以后,走起路来都身轻如燕,很快就能学轻功了吧?”
魏知夏其实能感觉到,自己对于这副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好了。原身有的那些功底,似乎也在慢慢苏醒。
她尝试着一跃而起,竟能悬在空中踏上两步。
陈秋野跟在她后头不说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想,普通人哪里有这样的长进速度?
这魏知夏定是有功夫在身,只是不知为何当初试她时能够伪装得如此之好。
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千万不要被晋王拿捏了才好。
行至山顶,魏知夏看着地上一丛丛的淡紫色小花,忽地想起了柳氏的女儿思静。
“师父,你那天,把麦冬挖去送给云婶了?”
陈秋野一愣,“嗯。云婶不在,交给了她女儿静静。”
魏知夏:静静?倒是叫得亲热。
魏知夏心中酸溜溜的,说出来的话,便不中听了,“哦,静静啊!是不是那个生得好看,谈吐得体,举止有度的?不像我,一点规矩都没有。”
见她神色有些苦楚,陈秋野以为她想起自己,在自嘲。便安慰道:“这些都是可以改的,你若是真的有心,便多和静静学一学。”
魏知夏更酸了,“学?这世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师父喜欢静静那样的,也有人喜欢我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学她?”
陈秋野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等等,我何时说过喜欢静静?”
“刚刚啊,师父不是还说静静长得好看,谈吐优雅,举止得体,让我学一学。”
“?这不是你说的?”
魏知夏:……
哦对,好像是我自己说的。
“那……师父没否认就是心里也这么认为的。云婶和静静可是很喜欢师父呢,师父现在不喜欢,往后可说不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陈秋野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口不择言!怎会有人喜欢你这样的!”
魏知夏气不打一处来,“?师父你什么意思?我这样的怎么了?我还告诉你,就是有人喜欢我这样的!前几日你不在,东吉城来了个公子,半夜三更与我饮酒,对我表白。”
陈秋野:前几日?东吉城?
他隐隐觉得不对。
是晋王的人?表白?这便是晋王的计划吗?用男色引知夏入瓮?
他脸色一沉问道:“那人与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啊?他——”魏知夏张张嘴,说不出来了。
魏知夏:大康到底说了什么啊?
那晚后来有些醉了,实在是记不清他说过什么,只记得他超爱。
“记不得了,那晚喝醉了酒,醒来什么都记不清了。”
陈秋野:半夜三更与一不知来历的男子饮酒,还喝醉到不省人事?
亏我还以为她心机深沉。就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被晋王卖了都不知道!
“与一陌生男子喝醉了酒?荒唐!”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魏知夏自嘲一笑,果然还是嫌我举止无度。
“我是没什么规矩,可我也学不来静静那样!师父放心,你若是觉得我举止有辱师门,出了这莲舟村,我保证不与你有瓜葛。”
陈秋野长叹一声,“与静静有何关系?大半夜与陌生男子饮酒,你可知是极其危险之事?若是……”
那人若是趁你醉倒将你绑去……
危险?魏知夏眨巴着眼睛看向陈秋野,“师父是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