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奶时重重咬她,闻依低头一看,被自己胀大的胸部吓一跳,惊醒。
手机在响,闻依没管,先摸了摸自己胸口,真的是胀胀的疼,感觉还大了一圈,闻依瞬间头疼,本来就不小,现在再大,怎么穿衣服?
头疼完才拿起锲而不舍响铃的手机,没有来电显示,但她知道是谁。
“喂?”
秦南山听着电话里头有气无力的声音,温声问:“你不舒服吗?”
闻依真想破口大骂,不舒服!难受死了!头晕恶心胸疼脑子疼,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这个孕谁爱怀谁怀去!
但出口只有一句,“没有,你想好了是吗?”
他停顿。
闻依算是发觉了,跟这人说话没有耐心不行,他真的能憋。
她从小没什么耐心,要是换以前估计立马撂电话,但刚开始工作时她是被挂电话的那一个,耐心这东西练着练着就有了,眼下对面那位是她目前同一条船上的客户,必须保持冷静。
“你在哪里?我想当面和你说。”
闻依笑:“在苏城,你来吗?”
又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他说:“现在七点,我过去九点,会耽误你休息吗?”
闻依吃惊:“你真来?”
“嗯,你给我发地址。”
电话随即挂断,闻依一脸懵,没想到他说来就来。
发完地址后她抱着半等待半怀疑的心,一会看手机一会看门,像是回到最初在诊室门口等候医生发话怜爱的时刻,有那么一点,忐忑不安。
等得烦,去卸妆洗澡,洗完,门铃响起,她开门,看见门外风尘仆仆的男人,依然一身挑不出错处的着装和干净清冽的气息,眉眼平静,没有赶路的匆忙与不耐。
闻依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不大,秦南山在电视旁边的小茶几上一碗坨了的面前停下,回头问:“你没吃饭?”
闻依没应这句,“有什么话你快点说。”
“先吃东西。”
“我不饿。”
他表情颇为无奈,“我刚下班赶过来,我饿。”
闻依小声咕哝:“真麻烦。”
秦南山打开外卖软件,周到问:“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
点好,等外卖需要一会,气氛忽然尴尬,闻依像主人,客气招呼他,“坐吧。”
他不坐,就直挺挺站在电视旁边,看着她,目光直接,看得闻依瞥开眼,视线落在床头柜落了灰的台灯上,昏黄光线呈暖色调,令人莫名舒缓。
寂静里他清隽嗓音响起:“闻依,我同意结婚。”
“但我们许久未见,彼此不熟悉,有些事结婚前你应当了解清楚。”
他说话条理分明,咬字清晰,好似早在脑子里打过草稿,“我父母退休在家,退休工资丰厚,身体健康,不用我照顾,我还有个妹妹,今年刚毕业。”
“我这两天花时间整理了下我的资产,我现在住在学校附近,一个小两室,是我父母的房产,此外市中心有一套四房空着,我的名字,没有房贷。”
“代步车一辆,每月工资两万多,还有一笔安家费,等走完手续可以发放,另外还有点投资,半年一次分红,可以覆盖平时生活费。”
闻依心想着,倒也不用说这么清楚。
“孩子以后的教育不用担心,幼儿园到高中都有保障,不过现在教养孩子的成本高,我估算从怀孕到出生,奶粉,请月嫂,以及后面上学学费早教班兴趣班这些,平均下来一个月一万二左右。”
闻依忍不住打断:“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
秦南山镇定自若:“未来还会有许多突发状况,我只是想提前让你知道我的情况,就目前来说,抚养一个孩子不算什么大问题,不过,”
他停了会,接着道:“不过我这个工作上限低,这辈子估计都发不了财。”
闻依听见最后一句,扑哧笑出来。
男人嘴角也缓缓勾出丝笑容,站直的身子微微放松,靠上电视柜。
“至于感情问题,我单身头婚,很久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现在已经不联系,身边来往大多是学生和已婚教职工,不存在也不会出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闻依终于转头看他,他今天没打领带,比那天多了些松弛感,但给人感觉仍是庄重,尤其眉眼中的认真。
她年纪不小,本地户口,长得漂亮,关系好的医生同事们总想给她介绍对象,有上市公司的经理副总,努力拼搏,年入百万;有躺着就稳赢的富二代,嫁进去直接当豪门太太;也有白手起家,前途一片光明的年轻小伙。
像他这样的挺少,大概在媒婆们眼里,一个销售和他们这些文化人不搭界,老师配老师,站他身边的就该是知性优雅的女博士。
闻依自嘲笑,真是委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