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替天行道！”
袁维君看向闲云，探问他的心境，确认了他并没有撒谎，可是这些事情是真是假还得验证。
“我儿岂是你能审判的！”三娘一掌劈下。
袁维君出手挡住，“三娘，莫杀。”
闲云趁机飞身而去，只留下声音回荡，“他不死在贫道手上，日后也必有天罚！”
六界之内，皆有定法，因果循环，万事万物，莫不能外！
“维君！再遇见他，你不要再拦我。”三娘收了尖牙，这种道士，定是害死了不少狐妖。
袁维君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三娘，六界之内因果循环，万万不可滥杀。”
“我活了这么久，吃了多少鸡鸭兔子，我吃了那道士，也是一样。”三娘说，“因果报应都是神仙们编出来骗人的，要他们安分老实，我们是妖，可不像人那么蠢。岑岭那老黑熊吃了多少人了，这么多年，怎地没见报应到他呢？若是报应到几千年以后，那他也快活了几千年，若是报应到来生，又与今生何干。”
对妖来说，是这个道理，袁维君苦笑道：“三娘说的是。”
符离县郊外树林里，狐狸们吃着血淋淋的鸡。
三娘撕扯下两支鸡腿，问：“你们两姐妹吃吗？用火烤熟就行。”
芫花捂住鼻子，说：“我和姐姐吃不惯这些，你们吃。”
袁维君不吃生肉，更不会吃偷来的鸡，而且，她早已不用进食。三娘的修为也早就可以抛弃口腹之欲了。
小狐狸叼着鸡腿到袁维君脚边，拱了拱她的脚，发出稚嫩的女声，“姐姐，吃！”
只有五十年修为的小狐狸还无法变成人形，袁维君把小狐狸抱起来，摸摸她的头说：“我不吃。”
血腥味实在难闻，袁维君暂时封住了嗅觉，她摸着怀里的小狐狸，问：“四方，你做了什么事？为何会被道士抓了？”
三娘身边默默吃鸡的狐狸化成人形，跪在娘亲身边，说：“娘，我错了，我没做什么。”
“你当真什么都没做？说实话，不然你逃不了处罚！”三娘厉声说。
四方眼含泪水，一双狐狸眼楚楚可怜，就是不敢看袁维君，“娘，维君姐，芫花姐，妹妹们，我就是做了很多人都会做的事，我没想到人可以这样做，妖就不行。”
袁维君怀里的小狐狸跳到哥哥身边，嘤嘤撒娇向娘亲求情。
四方是三娘第一胎的独子，十分溺爱。
她佯怒道：“看你还敢不敢好好修炼，被道士抓了知道怕了。”
“我以后会好好修炼的，谢谢娘亲。”四方撒娇。
袁维君说：“四方，人间以财富权势划分地位，有钱有权，杀人害命也可相安无事，无权无势便是权贵砧板上的鱼肉，就如你刚刚吃的鸡。”
四方点头，眨了眨眼，一副乖巧受训模样，他变成狐狸，跑到袁维君身边，嘤嘤地撒娇，但熟悉的怀抱并没有到来。
袁维君压制住想要上手的冲动，继续说道：“无权无势虽然低贱，但也有父母儿女骨肉亲情，你说，你是不是害了人性命！”
三娘还是第一次见袁维君如此严肃，她询问地看向儿子。
袁维君语气严厉，四方心虚，不敢看她，用毛绒绒的手挡住眼睛，向三娘求助，“娘。”
三娘过去抱起女儿，拍了拍儿子，说：“维君，我们回到浮玉山再说吧。”
“三娘，你万不可再纵容他，现在必须说清楚了，若是他真的害了人，我们还能弥补。”袁维君语气坚定。
芫花提醒：“姐姐，万一那道士追过来了怎么办？”
“那老道士身受重伤，不会追来，就算他来了，我也能挡住。”袁维君说，“四方，我教你的那些，你当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你做了什么，桩桩件件，都必须说清楚了！”
四方转身背对她们，嘀咕道：“娘，我没错。”
三娘说：“维君，我们是妖，就算害了人性命又怎样，人类猎户又害死了多少狐狸？”
四方接话：“娘说的对。”
三娘继续说：“你不过做了十几年人，反而做了千年妖，你为何要替人说话？”
袁维君说：“三娘，这不是人妖之争，你此番来救四方，拳拳爱子之心，你可曾想过被四方害死的人，他们的亲人该怎么办？”
三娘迟疑了一会儿，道：“我们就是妖怪，人就是吃进嘴里的鸡，他们敌不过我们，沦为我们腹中物也是天道自然。”
“这如何能等同？”
“为何不能等同！”
“万物皆有灵，但你方才吃的鸡，虽有灵却灵识未开，你吃得，但人却是有灵智的，便不能吃。”
三娘不愿再与袁维君争论，“孩儿们，我们走。”
芫花望着狐狸消失的方向说：“姐姐，别管了，我们也回去吧。”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