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小饼干，剥开后娴熟的塞进她嘴里。
“好吃不”
他亮着眼睛逼近，笑容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嚼了嚼，里面的夹心居然是苹果味的，清淡不腻，和外层香香脆脆的饼干相得益彰，真的好好吃。
山晴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也不计较对方干的混账事了，她把手伸到对方面前，超大声：“还要！！”
“悟君我还要！”
“诶——”
五条悟拖着嗓音，摊开手，回答的有气无力，“可我就剩这两个了，没有了。”
大大的眼睛蓄满了委屈，语气可怜又无辜，好像山晴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不信。”
山晴往他衣兜里掏，然后就被捏住了。
“不——行——”
他拍开她的手。
真是小气鬼。
她鼓着脸，砸吧着嘴回味了一会刚才的清甜，又问：“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没来。”
别看她年纪小，她可聪明了，早就知道这个坏蛋一直在转移话题。
“不能说吗？”
山晴戳戳他的脸。
“……”
五条悟笑容一顿，扭头就看见这人脸上的表情，担心的情绪就那么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藏也不藏一下。
他下意识张口：“我来了啊。”
“切”
她失望的放开他，语气又闷又难过：“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我超生气！”
狠狠擦了一把脸，小姑娘一手抓着他的衣袖，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倔强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在灯下亮的惊人。
“说不说！”
眉头倒竖，眼眶立马就红了。
“我在家等了你好久了，但你一直都不来，而且你好久都没来玩了，我一直，一直想着今天……”
说到最后山晴甚至跺脚，“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等你了，我以后干啥都不等你，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不行！”
五条悟凶巴巴的打断她，“你要等我！”
“凭什么？”
“……你自己说好的。”
底气不足，他声音又小了下去。
“你又不来我才不等。”
“……反正就是不行。”
他难得无话可回，知道糊弄不过去，对方又真生气了，左思右想，最后干脆捧起她的脸，低下头有些认真：
“等我，我下次也给你抓金鱼，别人都抓不到，只有我抓得到，我抓到的全部给你。”
可是金鱼大叔又不在那了。
她眯起眼，被这混球避重就轻的态度气到了。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于是干巴巴的应了一句：“哦。”
爱抓抓，自己抓去吧。
就算抓到了她也要把金鱼塞他鼻孔里去。
找回自己的两只木屐，她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往回走。晚上玩的太久太累了，刚刚跟对方勾心斗角又很耗费心神，总而言之她现在十分之想睡觉。
“山晴”
轻轻的声音，好像一眨眼就会遛掉了。
她没有理会。
然后身后就没有声音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暮色渐渐笼靠，昏亮的光打在她渐渐走远的影子上。
张牙舞爪的黑暗像万圣节恼人的笑嘻嘻的南瓜灯一样，带着捣蛋又琢磨不透的古怪。
一步，两步。
还差一脚，就要迈进前面的拐角里了，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她突然停下来。
心里的那种违和感越来越强烈，还有许多被忽视的细节。
山晴回过头。
见五条悟站在阴影里，脸上的表情安静而奇怪。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既不上前也不退后，只用那种让人费解的眼神看着她，像是某种难懂又美丽的生命。
眼里淡雅又浓烈的蓝，如同一片翻腾的云海。
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山晴总觉得在里面看到了一点不安。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啊。
山晴抿着唇。
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等她回过神时，她就已经在往回走了。
跳逗的光从人身上接连滑落，时起时沉，忽明忽暗，她穿过一道又一道灯下，一步步往回走。
破开浓雾，每一步都像在剥开某种小怪物虎视眈眈又警惕的面纱。
——原来不是错觉啊。
靠近了依然不够，要仔细瞧才能发现，悟今天的脸色真的比之前苍白不少。
只是夜太黑了，光也不算明亮，所以她先前都险些被他的笑容给骗过去了。
这样的白痴，孤独终老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