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
容顾垂眸注视着两人相接触的部分,若有所思。
只是轻微的痒意……
似乎不进行直接的肢体触碰,身体就不会给出太激烈的反应。
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夏西弗的指尖无声摩挲着,蓝色的眼眸深沉。
-
出这里的通道上,鼻尖自始至终都环绕着血腥味,那是亚塔一路过来留下的。
没走几步,就能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尸体,脖间无一不伤痕入骨,一击毙命。
很难想象这一切仅由一人做到。
过度的失血将容顾身体里那股不正常的对鲜血的渴望给再次勾起,但好在暂时还能忍受。
当下他更需担忧的,是自己身体感官的敏感问题。
他突然意识到亚塔攥着自己手腕的指尖在剧烈地颤抖。
从刚才一接触就能感受到了,现在却是在近乎痉挛般的打着颤,传来的力道时轻时重。
就像……因压抑疼痛而不自觉地发抖。
他注视着眼前亚塔不知何时开始步伐有些踉跄的身影,被抓得酸疼的手腕动了一下。
毕竟还是单枪匹马从那里杀进来的,对上研究院那些实力不低的守卫,哪怕他实力再强,不留伤的话,怎么想都不可能。
容顾突然停住了。
“你伤得很重?”
亚塔抬眼,身体仿佛在发抖,染血的面容上带出一个冷笑。
“你说呢?”
他的目光落至亚塔的腹部,那里正被他的手死死按压着,深色的衣衫上晕开一大片浓稠的血迹,还在流动的鲜血将整只手都染得殷红。
想起在研究院里那个强大令人寒战的身影,容顾微怔,唇角习惯性地扯起一抹弧度,又慢慢放下了。
深深看了他一眼,亚塔按着伤口的指尖都在打颤。
“怎么?看我现在这样,你想逃?但是可惜,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不要妄想——”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轻喘着气,面色苍白,脸颊上的血迹却红得稠丽。
容顾的视线似有所觉地游离至他的腿部,那里攀附着一道极深的伤口,血液正从那里涌出,滑进长靴的筒口,膝盖在难以遏制地发着抖。
忽的,他一把揪住容顾的领子,哑着嗓子歇斯底里般地道:“不许逃……”
听到这话,容顾的脸上突然露出某种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知道你不会放我走。”
“但你现在的状况,能不能到达交通点都是个问题——他们或许很快会追过来,如果看到这样的你和法力被压制的我,会做什么呢?”
盯着他的脸,亚塔忽然笑了。
“那你又打算做什么呢?”他看过来的眼神无端染上了冷冽,“如果我说我现在走不了,你是不是就会自己逃走?嗯?”
对着他的眼睛,容顾仿佛低笑了一声。
“你刚刚都救了我,受了伤,我现在扔下你,是不是会显得太无情了。”
“而且——你也不可能让我走的不是吗。”
亚塔的眼底一片晦暗,动了动唇,像是想要说什么,后面的话却因他接下来的动作悉数堵在了喉咙里。
容顾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肩,俯身抄起他的腿弯,将他打横抱在了怀里。
“就当回报。”
捕捉到他的低语,亚塔的指尖在细微地颤抖。
隔着衣服的触碰使容顾感到轻微的不适,但目前看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他用了七八成的力,现在眼前有点晕,好在不影响走路,只是那几乎扑上面颊的浓郁血腥气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干扰。
无法控制地,他渴望鲜血的味道。
亚塔的视线攀上容顾的脸,死死盯了一会儿,指尖下意识攥上了他的衣襟,却不经意间蹭到那里裸露的皮肤。
突然感受到全身像被细软羽毛般挠过的容顾整个人都颤了一下,险些因脱力把他给从怀里丢出去。
容顾缓了缓,近乎从牙缝间挤出断续的话语。
“……别碰我。”
正被伤口的疼痛磨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亚塔闻言把手往下滑了滑,扫了他此刻有些微妙的神色一眼。
“……那破研究院里的东西,药效有这么好?”
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