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说是他对不起你,让你嫁进张家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乔梦珍望着那支木头雕的蝴蝶簪子,眼皮几次颤抖,最后皱着眉闭上眼睛,一滴泪便从眼角滑落。
沈池冷眼旁观,心中只在思索他们爷俩演这一出戏到底是为什么。
下一刻,乔梦珍从她手里将簪子轻轻拿走,她低着头声音闷闷地说:“仙君,你知道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沈池:?
下一刻,乔梦珍抬起头来,沈池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同时将手里的簪子捅进沈池胳膊里。
沈池一惊,下意识躲开了乔梦珍手里的簪子,就在沈池松了口气的时候,她感觉到手臂一痛。
沈池低头一看,那支蝴蝶簪子直直的戳进她的胳膊,鲜血流遍簪子的全身,最后在蝴蝶翅膀上滴落。
眼前的乔梦珍倏然散了,连带着在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张乐怡。
院子里的灯笼也一盏盏的熄灭,在沈池眼前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乔梦珍那道温温柔柔,细声细语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仙君,整个张府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自以为可以仗着修为无视我的小动作,结果一朝被蛇咬的滋味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沈池竟然无法忍受簪子捅进去带来的疼痛,沈池被疼的冷汗直流。
她颤抖着手想将簪子拔下来,结果那簪子跟张在她肉里一样,根本拔不动。
乔梦珍的声音又响起:“小仙君,你不是很好奇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来看看吧。”
周围的场景瞬间分崩离析,沈池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上下左右都没有边界,沈池在无尽的黑暗中上下沉浮,最后眼中出现一点光。
沈池的视线下意识看向那点光,无数的片段纷至沓来,在沈池面前构建处一个破旧的小院子。
那不是张家宅子,那间房子屋顶是茅草做的,墙上糊着泥,外面的篱笆是用长短粗细不同的木棍简单围成的。
沈池站在篱笆外面,胳膊上拔不下来的簪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没在她的身上和衣服上留下一点伤口。
就在这时,从沈池身后穿了一阵众人脚步和哀叹声重合的声音。
沈池回头,就看见一群穿着短打的男人推着一辆平车往这边过来,平车上躺着一男一女,身上全是血,男人的胸膛还不正常的高高耸起,那些人看不见沈池,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经过。
“唉,这样的事怎么落到乔家头上呢?”
“乔家老大多好的人啊……”
“好人命不长啊。”
“他们家那个女儿今年好像才六岁,乔家老头可真不是个好人啊。”
“诶……”
几人将平车推到乔家门口,其中一个人对院子里喊道:“乔大爷快出来,你儿子儿媳出事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从屋子里跑出来,她看清了外面的人都是和自己爹娘一起上工,来过他们家的叔叔,于是隔着门说道。
“叔叔,我爷爷早上出门去了,不在家。怎么了吗?”
外面的叔叔们叹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换了一个面容更和善的男人出来。
那人他蹲下身子,和乔梦珍隔了一个篱笆对视,他尽量轻声说:“梦珍,你爹娘出事了,我们是过来帮忙的。”
沈池就在一旁看着,尚且年幼的乔梦珍隔着篱笆望见了那辆平车,也瞧见了平车上躺着的两个人。
乔梦珍被从旁边赶来的婶婶抱在怀里,她脸色苍白,止不住的哭。
有人从村头的一件小房子里拽出了正在跟人掷骰子的乔家大爷,乔家大爷看到自家儿子儿媳的惨状,先是大哭一场,随后开始闹事,他上上下下不要脸面的大闹一通,用自己儿子儿媳的命成功多要到二十两银子。
要到银子后,立即就要拿着钱重新赚进赌场里,还是几个跟乔家老大关系好的强硬的从他手里扣点钱下来,将夫妻两个葬下去。
乔梦珍那段时间一直不说话,一天到晚披麻戴孝的跪在稻草上,晚上就趴在床上哭。
家里两个劳动力没有,乔家老头又是一个整日泡在赌场里的赌鬼,乔梦珍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在邻居家的婶子是个心善的,三天两头过来跟乔梦珍送点吃的。
沈池就看着乔梦珍一点点长大,学会自己一个人打理家事,自己种菜,养鸡养鸭,手里的活忙清了就会做点小东西,拿到镇里换钱,换来的钱她会拿出一部分买些东西送给邻居家一直照顾她的婶子。
更多的钱就会被她收起来,但是往往攒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她爷爷抢走,乔梦珍有时候不给,就会被一阵毒打。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她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