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确实也没有。迟岚想了想,墨素这人虽然时常令她生气,说话确实是算话的。
手里的银票顿时就不烫手了。一万两呢!她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仍然不肯信我?”墨素见她又低头不说话,不由得问了一句。
迟岚一双眼顿时精光闪闪地望向他:“你帮我再仔细看看,我琢磨着白发可能不止一根?我这些日子心力交瘁,不大可能只熬白了一根头发吧?”
一根头发一万两,多来几根,她还做什么生意呀?
墨素:“……”
不多时,被送出少师府的迟岚对着身后的府邸,在心里骂骂咧咧:狗男人小气得很!多要一点银子就赶人!
回去就叫陈嬷嬷好好替她数一数!
那日之后,迟岚的日子又风平浪静了一阵,想来是墨素践行了他的话。
少了那些麻烦,迟岚可以更专注于做事。她自己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时势不好,升斗小民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呢?只不过比起那些入不敷出的人家稍好一些罢了。近来新来京城谋生活的人已经比不上离开京城的人的数量了,越来越多的人对新皇没信心而选择逃走。
墨素叫她做的那些事算是最顺利的,毕竟不只是她一个人在做事。她往往只是想方设法搭上人脉,将人哄好,问出一些可钻的空子来,余下的事情自有墨素那边的人想办法。那些事情墨素不让她碰,她也不想碰——那可都是掉脑袋的事。
墨素叫她做的只有这么些,但迟岚觉得这样并不够。她将日常所知的各家的动向以及隐秘的人际关系简要的写了下来,封好了之后叫墨素的人递给他;她大约猜到他在做什么,也能因此推断做什么样的事情对他能有所帮助。
混乱的局势总要有一个尽头,即便她无心于此,也终将被迫着作出一个抉择。她不似墨素,墨素选择了推动时势的改变,而她选择被时势推着走。她也可以不管不顾地混下去,直到时势改变。可若是那样,她只能像如今一般做个四处逢迎的小商人,谁都能来踩她一脚。
迄今为止,她走出的每一步都必然是她主动选择的,她绝不会等到无可选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