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谁?”
探灵抿嘴,然后吐出两个字:“探灵。”
眼见公之相也一怔,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神情,说:“你可以试着问。”
“探灵身上的枷锁符咒,是谁给她画上的?”还没问完呢,就对上了公之相那双充满警惕性的眼眸,立即笑着解释,“你别误会,只是人人都说探灵是个浑身上下都被写满了符咒的人,我又比较好奇才这么问的。”
这一块,的确是初涉了她的未知领域。
要说是道观里的师父,也不太可能,毕竟他老人家驾鹤西去时,探灵还活在这世上。
不可能说是探灵死后,师父化成鬼魂来替她写满了符咒,这不太现实。
可是,探灵一生中接触又能记得的人实在是太少,除了师父,似乎就没有其他人了。
要说是她死后,有人恨她恨得上天入地,才打开了她的不葬棺,给她的尸体画满了枷锁符咒,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但是,她为何认定不是恨她的人所为。
只因她身上的这些符咒,名义上是枷锁符咒,实则对她来说很好,没有半分束缚,没有半分不适,更没有半分害处。
不仅能压制她身上的杀意,起到磨合遮掩作用,还让她这个人在别人眼中,不是那么一个如同行走的一把杀人刀锋芒毕露之人。
然而,她并没有听见公之相直接回答出谁的名字,只是简简单单地问她:“那你认为是谁?你认为谁会觉得,为探灵默默付出是无比值得的?”
探灵:“......”
探灵一怔,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说:“呃,大概是没有的。”
公之相:“为何?”
探灵顿顿,直言:“听闻探灵此人,人品不好,不太能招人喜欢。那么,大概也没有谁能够在她死后,甘愿为她做这些事情了。”
公之相一听,便看向探灵,问她:“是吗?或许这世上还真的就是有这样的人呢?”
闻言,探灵也抬起眼眸,看向公之相,正好与他来个对视,才发现他的眼眸尽是温柔。
好像这样的公之相,跟在鬼店客栈里时的他有很大的差入。
那时的他,眼眸淡如玻璃,不曾有半分眷恋之意,对在场的鬼也很冷清,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一股“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的冷漠感。
仿佛是在无声说明,这个阶层的小野鬼,居然还配老子亲自下场的蔑视。
探灵又一笑,在火把暖黄的光渲照下,显得她也没像传闻那样没人性,反而是多了点温柔小姑娘的韵味:“所以我才好奇啊。”
公之相见之,紧紧抿唇,竟然是一语不发。
他不说,探灵也不好再问下去,便默默地跟在他身边走。
没走一会,就看见高大的树上,挂满了被探灵杀死的绿鬼,诡绿色的小液体从上方滴落下来,染得地上也一块绿一块黑的。
恍惚间,听见公之相感叹一句:“嗯,是杀意,是她。”
探灵完全没想到,公之相竟然主动给她找了一个非常稳妥的台阶下,才会这么说:“想必是你在这里晕倒了的原因,身上的布条才染上了探灵的杀意。命很大,探灵没有杀了你。”
探灵听了,又是一笑:“可能是吧。”
公之相都主动给她找理由找台阶下了,她不下就是个傻子。
公之相又说:“来都来了,就去看看探灵的不葬棺吧,我还没见过呢。”
说完,两人就往探灵的不葬棺走去。
只是没想到,一来,就看见不葬棺的四周擦满了香火,看其长度,是刚点完没多久的样子。
这么说来,是有人来“拜访”过探灵了。
由于探灵死后,棺材不下葬,才叫不葬棺。也就是因为如此,两人才得以可见,探灵的棺材盖上被掀开了一个手指头的宽度未合上。
公之相:“棺被开了,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
探灵一听,便疑惑地问他:“公之相,你知道里面有东西?”
公之相随口圆了过去:“人死了,棺材里多多少少会有点什么东西嘛。像探灵这样的人,棺材里避免是少不了一把红伞、一件红衣、一些符咒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
可是,当他话毕之时,手上开棺的动作也结束了,往里瞥一眼,连人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