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尔从衣袖中拿出一本和阿年手中几乎无异的名册来,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快速收回了袖中。
“同样的把戏玩第二次,就无趣了。”
米娜尔没管没顾转身就朝祭台的那边直直跪下,同时嘴里还大喊着众人都听不懂的一些话语。
此时大掌事眼底的狠意才几乎遮挡不住,可刚向前踏出一步还没来得及抢过他就被一掌狠狠拍开。
“放肆!你个引人竟然!你……你不是?!”
米娜尔被突然冲出的程诺一把拉起,又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来人!将他们抓起来!”
还没等众人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祭台那边终于传来了一阵声音。
“慢!”
众人闻声纷纷下跪。
“递名册。”
大掌事突然一个箭步上前试图夺过米娜尔手中的东西,这次还没等程诺动手,对面祭台就弹射过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直直打在了他的身上,而后又被身后人立马束缚住。
米娜尔将手中的名册交给程诺,又由程诺递交给从祭台那边走过来的人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了些。
好一会儿对面的人才起身,但起身后只是和身边人交代了几句便朝另一方向离开了。
米娜尔抱起瘫坐在地的阿年,又看了看雀于的方向。
正准备说些什么,对面便走来了一个人。
“国主有请。”
米娜尔只是点点头,故作镇定地回了个礼。
“这名册,大掌事可有何要解释?”
就算来到殿内他们的中间也隔着一个纱帘,只隐隐约约看得见对方一个大概的轮廓。
大掌事仍然笑着,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解释?”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长生不老的是我,你们……都只是我的药人。”
说着说着他又放声大笑起来,“你不过也只是我的试验品罢了,什么国主,真好笑,真好笑啊!”
“掌嘴。”
旁边的人狠狠抽了他两个耳光后又用布条堵住了他的嘴。
“你?冒充新娘那位,你又有什么要说的?”
“这本名册是出自原大掌事之手,字迹、图像皆可细细比对。而原大掌事被他杀害之后,所有的新娘人选便被他改成了他所需要的药人,那些新娘根本就没有被献祭,而是被他抽血放血而亡。”
“哦?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原大掌事身亡前,亲自对我所说。”
程诺和阿年几乎是同时看了过来。
米娜尔只是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您既听清了那段话,又何必再试探我。”
“祭典推迟至明日,既然你是原大掌事亲选的继任大掌事,那剩下的这些事你也要做完才是。”
纱帘后那人拂袖离去,大掌事也被人随之押走,只剩下殿里的几人面面相觑。
“你……是如何?”
程诺和阿年几乎同时开了口,又同时愣在原地。
“是今日,我从房内出发之时,有个丫鬟给我的。”
“那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呢,也是她和你说的?”
“是,起初她把这个名册递给我,我只当是什么特殊的习俗,直到看见你拿出的名册,这时才想起她紧握我手和我强调的那些听不懂的话语,最后她只说……这样说才能活命。”
“你可还记得她长什么样?”
“我……我盖着盖头啊,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现在细细一想来,她的声音确实是有些奇怪,一开始我只以为是粗狂了些,这么一想倒更像是……男子的声音。”
一众人都突然沉默了下来。
“对了,明日的祭典又是什么意思?”
“明日你会以新大掌事的身份参加祭典,以我的血……开始你的第一次祭典。”
“什……什么?!”
“所以那段话是属于国主和大掌事的密语,后半段的意思是……选择我作为下一任大掌事?”
“所以……那个丫鬟……”
“就是原大掌事!?”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
“阿年,你知道这里桂树最多的地方在哪吗?”
“桂树?”
米娜尔点点头。
“在南院确实有一片桂树,但是现在早就已经过了开花的时候了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应该知道她在哪,快带我们去那,晚了就来不及了!”
阿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米娜尔也跟着她三步跨作两步冲向殿外。
没一会儿她们一众人便到了南院。
确实,这边本就偏僻,除了桂花开的那段时间,日常就少有人来,什么时候在这边竟有了这座小屋也没什么人去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