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堂堂燕王殿下,竟会对她道歉?!
萧泠抬眼,决意要将话说清楚:“一直以来,在这婚事之中,你都只有我一人。”
“我也只有你,我们谁也不是物件,都不曾被抛来送去。”
风起芳心乱。
这下柴嘉的脸是真的红透了,一路红到了白皙的脖颈。
她想,萧泠竟然可以用这么冷冰冰的脸说出如此暧昧的话,真是不怕被人误会。
柴嘉羞得低下头,萧泠却没有因此退缩,前进一步向她逼近。
他面色凝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向柴嘉确认了一遍:“嘉嘉心里,是否真的没有旁人?”
柴嘉疑惑,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她过往又未经情爱,心里能有什么人。
柴嘉轻轻摇头。
萧泠不知道柴嘉说的这个摇头的意思是泛指所有人。
他想,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那是他年少时的执念。
萧泠看着柴嘉,她被包围在花团锦簇之中,无边风月转瞬皆暗,不及她半分。
萧泠情不自禁为她抚去碎发。
柴嘉怔在原地,感受着他指尖触碰自己额间的温度,心跳如鼓,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他。
他的五官真是生的极好的:凌厉又不失优雅,清冷而又极具贵气,虽然鲜少有笑容,可笑起来应当也是很俊美的......
等等,可是,这张脸怎么感觉......曾经在哪儿见过?
柴嘉的脑海突然凌乱了那么一霎,身边旖旎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她下意识地蹙眉,想离萧泠再近些一探究竟。
“殿下。”
长风的出现打断了她。
柴嘉反应过来,稍稍往后躲了一步。
长风行礼,对着萧泠说道:“殿下,宫中急报,说是圣上有事寻您。”
萧泠收回眼神,冷冷应了句:“嗯,知道了。”
柴嘉不知自己和龚侍郎的事是萧泠为了试探她而刻意为之,还以为只是误会一场。而如今萧泠已在她面前将误会说开,又多亏龚侍郎的衬托,柴嘉觉得自己已经讨厌不起来面前这个男人了。
于是她消了气,看看长风,又看看萧泠,说道:“宫中有事,殿下速速去吧。”
萧泠被柴嘉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紧蹙的眉心不禁松了松,只留下了淡淡地三个字:“嗯,等我。”
*
这日安平侯府热闹非凡,仆从们从清晨忙到了下午,听说是侯爷的嫡长女明日将带她刚出生的小儿子回门探亲。
柴嘉坐在邓雪萝的闺房之中,丝毫听不见外边婢女们来来回回的洒扫声,只埋头专注地绣着手上的巾帕。
邓雪萝坐在她身畔,看着她手上的“杰作”,忍不住指着提醒道:“这儿注意些,又要绣歪了。”
柴嘉绝望地放下手上的东西,忍不住抱怨了句:“你安平侯府是习武的世家,也不知为何教出来你这么会刺绣。我呢,我娘亲一直以来都以绣艺闻名上京,怎的就养了我这么个手笨的人呢。”
雪萝忍不住笑了笑:“你爹娘疼你,要不是因着你快成亲了,想叫你多学点东西,何时会让你亲自动手做事?可见手笨也是一种福气。”
柴嘉作为大家闺秀,其实也不是不会绣这些东西。只是她本就是个坐不住的,心里又对此事没兴趣,这么一来二去地绣着,自然也就总差了点儿意思。
柴嘉双手捧着脸,噘着嘴喃喃道:“哼,什么叫为了成亲而学东西......就算我什么都不会,我夫君也得宠着我。我才不要嫁给一个要让我干活的夫君呢。”
雪萝顺手接过柴嘉正绣着的巾帕,忍俊不禁道:“这么快就一口一个夫君了?先前可不还谈虎色变,厌人家厌得要死要活吗?”
柴嘉红了脸,狡辩道:“圣旨已发,我再不认不就是死罪么。”
她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够完美,最终还是在结尾补充了句:“而且我只是承认了这门婚事,可不代表我认定了他这个人......至少,至少他也得先追求我,才有可能赢得我的芳心吧。”
都快成夫妻了,还谈什么追求呢。
雪萝只觉柴嘉的心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差点被她逗得笑出了声。
二人在房中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享受着柴嘉出阁前的姊妹时光。
然而就这么愉快地聊了许久,房外突然传来几声巨响,只见接连跑去了好几个仆从。
二人从透过窗子瞧见了这架势,不禁疑惑。雪萝更是停下了手中的绣活,招了一名婢女进来问话。
那婢女说:“回二姑娘的话,不过是方才有仆从在马房里打扫,不小心惊动了马匹,害得那马夫被踢伤罢了。不是什么值得惊动您的大事。”
可那婢女话音刚落,雪萝却突然慌了神,一时没注意,竟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