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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医者(1 / 3)

“你、你说,我肯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柳静姝捏紧了拳:“你身上有没有这场疫灾的解药?”

未等文迹渊有所回应,柳静姝便抵着扇端,勾唇笑了笑,略带自嘲:“我在想什么?你身上怎么可能会有。”

文迹渊缩紧的瞳眸松了开来,偏头轻咳。滚烫的温度勾出了他眼角的泪,摇摇欲坠地挂在那,几分病色。

他垂头:“我曾听父亲说,原本俞溱柏是带着解药的,以防遥安这边生了事将自己的人带进去。但几个月前,渭城有人与他联络,似是对这边的人起了疑心……”

“文家、薛如昇,还有他——”柳静姝指着那位已经被拖离的臣子,说,“萧成十八年的朝堂上,还有谁是叛臣?”

“我不清楚……”文迹渊低声,满是歉意,“对不起。”

柳静姝深吸了一口气,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那你清楚这场疫灾里,人一旦染上疫气,要多久会离世?”

“我不敢保证说,只是大概有个数。我在他们的书信里看过,至多三天。”

三天,她这反反复复的,少说也过去了十多天了。

她更近一步:“你说俞溱柏曾是带着解药来的,那渭城来的那封书信是几日几时的事,你知道吗?”

“不、不清楚,我只是听父亲提起过……”

“七月廿日之前?”

“什么?”

“七月廿日之前的俞溱柏,有没有收到渭城来的那封信?”

文迹渊混混沌沌的脑子里不停回溯着之前的记忆,直到暂停在他刚从磐石关回遥安的那天晚上:文岱擦拭着他母亲的牌位,风平浪静地责怪他为了所谓的姐姐,就这么跑回遥安。

那一夜的文岱若有所思地讲,渭城的人似乎疑心这边人的忠心了,他们必须得表现得更好些。

隐约里说,那是秋时的事儿了。

“没有,绝对没有!”文迹渊忽然激动起来,“起疑是秋天的事,七月廿日还是夏天!”

柳静姝抬脚越过文迹渊,擦身而过的那刻,她丢下了一句话:“文姑娘如今还在遥安,你想见便是去曲水亭。只是文迹渊,你得自己想好,如今染着疫气的你,真的适合站在文姑娘面前吗?”

这个灰暗的午后,文迹渊捧着自己胀疼的脑子,伏于膝盖间。听城墙里风声呼呼,哭嚎野野。青衣姑娘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文迹渊不由自主地发着愣。

他鲜少有悔过自己的时候,连那阵哭喊着要跟随文岚枫的日子,都未曾有一刻去谩骂从前叛国的自己。

他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是上层人里最混蛋的那一拨,百姓如何于他不重要,国家存亡于他也不重要。

公子哥只在乎自己的快活,文迹渊只想见到自己的姐姐。

柳静姝离开前的话如这场疫灾中焚/尸的旺火,他在万丈高的赤红里,终于看见了最不堪的一个事实——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不过是他自己。

文岚枫这个姐姐固然重要,可在一切物事里,她只不过是小少爷在纸醉金迷中,数千次听人提起、好奇,怀着无尽探究欲、与某人从小相比之下的,一个执念罢了。

小少爷远没有他自己觉得的那样,在意这个姐姐。

而这刻,他醍醐灌顶,在凛冽中被人揭开了一个最难看的事实。他炙热的鼻息浇灌着自己的双掌,慢慢的,他埋于其间。

“姐姐……”

城下的青衣身影犹如初春垂岸浮动的新柳,春来时她绿意盎然,春去时她无声驻足。她足下的岸,枝下的湖,皆是春看她的映射。

新潮涌动在每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柳静姝一步步走过那些痛苦的脸庞,慢慢、慢慢有了答案。

她要往沈家去。

她漫无目的地抛着手里仅剩下的一枚晓世宝钱,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是吉,但每一下都不是遥安的吉。

这仅剩的晓世宝钱,算的,是磐石关。

磐石关大胜,沈牧仪回来的时候,吃的却是遥安的一个闭门羹。

那个报吉的兵士还在城门外徘徊,过了一夜又一夜。他在晨曦中慢慢嗅到了遥安的死气沉沉,而在一个黄昏,他看见自己将领的脸孔出现了在这条路遥遥的远方。

槿国的掌局者步步为营,要自己的人爬上芦国攥兵权的位置。他们便将计就计:你要这个位置,我便让你在这个位置上,看着,看着你们槿国是如何败的。

——早在许杭正式坐上兵部尚书的位子前,沈牧仪就将磐石关的城防布局替换了。经许杭之手传给槿国的是一份,岽慕军手里正式用的又是另一份。

槿国在不知不觉中被摆上了一个难下的位置,一招一式曝露于敌人的眼前,吃个败仗,情理之中的事罢了。

槿国兵败,消息由某些耳目之口快速传到了许杭的耳朵里。许杭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多年的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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