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总有明君当政,不过就是……”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再饮一口闷酒,而后就将愁绪醉在心里。
“一曲寒江疾,半壶料峭酒,曲中酒水醉人言,醉语、方休。”
他将头探出了窗,像平时那样万般不正经,少年朗朗清音回荡在无人的街道上:“喂——是不是等久了?你们冷吗?”
“冷啊!你快下来!一起回去了!”
这夜,好梦。
……
第二日,柳静姝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她开窗一看,又是镇抚司那群人弄出来的动静。
不过比起之前每次的嚣张跋扈来说,镇抚司这回正常多了——因为这是在举行祭祖仪式。
大街两侧,由兵吏组成的人墙挡在百姓身前,三步一个人,每个人手中都举着写有“肃静”的旗帜。
乐师走在仪仗队的最前侧,而后依次是手洒黄符的诵经和尚,端着敬献之食的宫中太监,越过一个又一个各司其职的人头,柳静姝看见了那顶明黄轿子。
轿子前后,便是与他们同住在东来顺的镇抚司人。
俞溱杨和那日一样,站在金韫轿子的一边。
前头乐师哀乐一吹,后头他就要端着一张冷脸皱眉,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这些形式主义的唢呐喇叭实在吵人。
还有那些黄符纸。
只要乐一响,黄符纸便会从诵经和尚手中被扬向天空。
不过今日的风大概格外喜欢与人作对,每每他们一扔,要不了多久,风就会把它们吹得乱七八糟,最后糊在人脸上。
或许是神佛也看不惯这些借着他们由头来过戏的章程。
柳静姝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实在没趣。下了楼,找小二。
昨日回来路上,池霁一路醉醺醺的,跌跌撞撞。好在没怎么摔倒过,倒是不再揪着沈牧仪领子,非要和他论出个高低长短。
不过,就他那时而高兴,时而不高兴的样子,让一旁的柳、沈二人十分担心,就怕他给自己憋疯了。
他们也没说就不管江家的事了啊。
“怎么说挽楼也是我朋友,我是那种朋友出事,就甩甩袖子当不认识的人?”柳静姝喝完最后一口面汤,自顾自说着。
想起昨日他俩揪在一起的样子就觉得吓人。
事后越想越不对。说好的信她卦呢?她在一边拼命说着“逢凶化吉”,那货全当耳旁风置之不顾了。
一旁小二将刚烙好的饼端了上来。
“姑娘,你和那位黑衣小哥是兄妹吧?我看了你们几日,你和那白衣公子……嘿嘿,肯定不止这关系。”
“咳咳!”她刚喝下去的一口面汤呛在嗓子里,被小二这语出惊人的话吓了一大跳。
小二一脸看破不说破,接着说:“我瞧你们这关系实在不错,才多问这一句。你看啊,一会儿是两位公子一起下厨给姑娘你做吃的,一会儿又是那黑衣公子特意来帮你带一顿饭,如今又是姑娘你给楼上那位公子带饭……”
“你们在说什么呢?”踏门进来的人开口道,正是小二口中的白衣公子。
沈牧仪看着被咳得脸都憋红了的柳静姝,确实好奇小二说了什么,才能有这副要了她命的样子。
“欸!这位公子回来啦!我刚才在说……”
小二话还没说话,就被柳静姝打断了:“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吃东西吃得急,呛住了。”
她僵着笑起身,端起桌上的盘子,眼神乱飞,说:“一起上楼?他昨天那样子,我怕他晚上喝酒喝死在房里。”
但见沈牧仪站定在桌边,问:“这是你早膳?”
柳静姝的笑更僵了,甚至有点苦了脸:“我这几日,就是犯懒犯得厉害,总要睡到了几近晌午才肯醒来。”
有点儿委屈,但更多的,好像是理直气壮?她就是没那么多事要一大早起来。
但站在这个天未亮就起来的人面前,似乎,就显得不是那么合适了?
“要不是街上的哀乐像在叫魂,我还能醒得更晚点儿。”她小声着。
沈牧仪却将这几句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能睡晚点儿就晚点儿,能让你多睡会儿,也是我功德一件。”
“钱付过了吗?”他侧头问后头的小二。
小二也乐得不行,点点头:“付过了付过了,姑娘看着就是个文气人。”
“行。”他一手拿过柳静姝手中的盘子,走了几步没看见人跟上来,便说,“上楼啦,这会儿不怕他喝死在里头了?”
甚至不用回头,他就能知道小姑娘过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等停到池霁门前,柳静姝啪啪拍了两下:“醒了没?”
原以为回应他们的会是一片死寂,没想到里头人活络得很,一听到动静便跳了起来,慌张心虚的声音应来:“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