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着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在干什么呢,更多的时候,那个光从掀开的帐角里泻下,眼睛只是望着外面可能冒出的绿意发呆。
一只小手将那片光弄得更大,背着光进来了一个少年,看着还是很小。
她盘腿坐着,一只手垂在腿上,另一只手撑在脸颊上面,食指摸着小巧的耳垂。
像是一个在晒太阳的小猫小狗一样,她在慵懒的抬起低垂的眼皮。与这神情不符合的恰恰是她被关在一个漆黑的笼子里面,从上往下扣,上面还压了很多石头,关她的人对她严防谨防,她却不慎在意的在这里睡觉,着实还是有趣的。
“我养过一只猫,它的毛很软很舒服。”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开口就成了这句。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看你挺像猫的,还像极了不太聪明只会玩球的猫。”
“我不是……”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或者说换个问题,你考虑要不要把我放了。”
“王念说留着你还有用,你暂时还不能走。”
“那我不走,你让我出去透透气,好不好?”她眯着眼睛,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他歪了歪头,思索了一番。
“好……”说着手过来轻轻一提就抬上去了。
……
她以为自己多少要废一点口舌,可没有想到他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心中来不及欣喜,就看见这个和地面之前完全没有一点缝隙的笼子就被抬了起来。
好的是她多虑了。
他带着她,躲过了周围士兵的监视,远离了营帐。
“那你可以放我走吗?”她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不能。”
但由于那个泄气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他犹豫着……
“但是可以带你在外面多玩一会。”
倒是没有那么多繁复的活动,无非就是走一走,逛一逛,看一看山,再最后到夜市里面欣赏一下人声鼎沸,或者不叫欣赏,至少对段丝弦来说不是欣赏。
每每走到树下,经看那黑鸦划过天际,他总是会发呆。
就连一片树叶从他面前落下,他都要接下来仔细看看,再捻着随手一抛。
树叶便又会飞起,在空中打旋,留下优美的痕迹。
话也不怎么多说,一切话题的开头都伴随着段丝弦的疑惑。
“你在做什么呢?”
“听他们讲话,乌鸦说南来北往的很多鸟都过来了,他们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宴席。”
她脸色一下就变的怔愣,接着是渐变的悲伤,眼睛里面突然就变得亮晶晶的。
“你怎么了?”他像是不懂,稚嫩的眼睛充满了清澈,不带一丝杂质。
她忽然看着他,一瞬间情绪就被收了下去。
“就是突然觉得很悲哀而已,就像一个种族的灭亡,千万人的哀鸣,让人一时间想哭。”她很平静地说完,便转身向前方树林更深处走过去。
少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着还是跟上了。
“你节哀。”
话语从后面传了过来,她听到了,心中压抑的情感再次汹涌起来,但又只是倔强的在往前走,连停都没有停下过一次,更不要说是吭声了。
“所以你是因为感同身受才选择帮助他们吗?”沉默了一下,才补充道,“就是那些村民。”
“你明明可以走,为什么要选择留下?”
“甚至救也没有救到,反而白白的被困在这里,你不会感到不值得吗?”
质问声一句连着一句,没有停止,句句都在往在问她,句句都在质疑曾经的自己。
“想救那便救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语气开始有一点冲,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脚步踩在了满是竹叶的路上,哗哗作响,好巧不巧,给走到当时打架的地方来了。
他一时讶于她说话的语气,看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人之一生,生不由己,简简单单的求一个活字,为什么会这么难?”
像是一句不需要回答的话,轻轻的飘在空气里面。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折叶声细细碎碎,沙沙作响……
月亮静默的照在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上面,更添一些清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可是这于你而言,并不难,我只是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对一群相交甚浅的人,愿意舍弃自己。”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对于那些陌生人会有如此强的保护心,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
“我嘛,一时间,想救便救了,总觉得他们那么弱小,不帮帮他们太容易死了,也或许那个瞬间来不及想到自己吧,总觉得自己可以拯救世界,那一瞬间驱使自己的,其实是……”其实更多的是,要是当初也有人去救他们就好了。
不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