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佩戴刀剑的禁卫军正要对许夫人动手。
“等一下!”
许映出声阻止。
许映听见熟悉的声音,下车才看见正是林溯的母亲林夫人。
官兵此时正怒意中烧,“你是谁?多管闲事是也想去大狱中喝一壶吗?”
许映不畏不惧,“你们又是谁,打着禁卫军的名义仗势欺人,明明大理寺和内阁都最忌嚣张行事。”
“我们是遵循皇令行事,你怎敢质疑。”
许映问:“皇令?可有圣旨来让你查抄许氏医馆,可有大理寺印章的令书,还是内阁中书令下发的文书?”
官兵被许映质问噎住,皇帝当然只是简言意骇的口谕,圣旨怎么会落在他们手上,那些令书和文书他们更不曾有。
许映冷呵:“都没有你们就当街查抄医馆,明明已经贴好了封条没有开业,你们自贴自破又要洗劫一空,这应该不是朝廷本意吧?”
许映此言一出,众人也登时反应过来。
这些狐假虎威的禁军存有私心,执行任务不假,中饱私囊也是真。
本就是城中风雨之际,干脆在浑水中摸几条肥鱼,大挣一把。
本来这般大张旗鼓,百姓皆有怨言,在街上都提心吊胆着。
如今军队的小尾巴在众目睽睽一下露出来,民愤也同一时间被挑起来。
有人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军队,只知道盯着我们平头百姓,看着锅里几个银子,南边的大旱北边的胡人怎么不见你们奋勇直前呢!”
“军队贪污甚行,不去管管大事,却来欺压我们这些从未见过公主的人,荒谬至极。”
“真的是世风日下!”
围成圈的百姓一人一句,唾沫星子恨不得喷向几个查抄官兵的人脸上。
人群越骂越慷慨激昂,就是一个开了口的泉眼,不断迸发泉水。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几乎就要将官兵淹没。
禁军不是卫兵,不曾和百姓打交道,也从未见过这般场景。
正恼羞成怒之际。
“何人喧哗!”
金玉堆砌的香车停在不远处。
周围被层层护卫所绕,随车仆从数十几。
可以窥见其中主人身份不凡。
沈迎从车厢中走出。
狭长的丹凤眼意味不明。
没人想到,这场闹剧最后闹到了皇子面前。
当即全部噤声。
“三皇子。”禁军认得沈迎,当即下跪行礼。
许映和林夫人也都弯腰。
“怎么回事,抬头问话!”沈迎身边的人问。
为首的官兵答到:“是民众蓄意挑衅…”
“不是你。”沈迎沉声打断,视线转向许映道:“许小姐,由你来讲事情的经过。”
许映错愕的抬头。
沈迎居然认得她。
他们不过是在裴廖意外碰见,许映记得他并不意外,只是沈迎的视线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淡淡掠过竟然也能记住。
许映言简意赅道:“禁军未出示查抄的文书却肆意破坏,臣女不想求之不易的药材落入他人囊中,便出言阻止。”
沈迎一针见血:“你怀疑他们中饱私囊?”
许映眼波微转,点头应下,“是。”
沈迎转向禁军:“你可有公文授意?”
禁军静默,涨红了脸,良久道:“没有。”
沈迎明察秋毫,并没有因为谁的一面之词就做下判断,“禁军近日也皆由父皇调遣,无遣令不得出。只是其中细节各有门道,行事确实乖张无矩,许小姐的怀疑也不无道理。那便都随我去一趟官衙,白纸黑纸写下诉状,才能断案。”
官衙?
林夫人心陡然下沉,在后面握住许映的手道:“映映,我知道你是为我出头才被拉下水的,等会他们问你什么你都推到我身上。”
许映拍拍林夫人的手背,低声回应:“伯母你放心,三皇子不是那样的人。”
对簿公堂。
沈迎还抓了两个路人一同作为人证,来客观的口述佐证许映和禁军领头说的话。
许映和林夫人被人分开,各自被带到记录口供的地方。
林夫人对许映忧心忡忡,阅历是要比许映多上很多的,偷偷给许映身边的衙役塞了银钱,“她是我家的小孩,没进过官衙,还请官爷不要吓着她。”
衙役原本收惯了这种钱的人,只是今日特殊,他们面面相觑后竟然推辞下来。
沈迎踱步走了过来:“林夫人,官衙不存在滥用私刑的情况,您不必为难他们。”
林夫人尴尬地收回贿赂的银钱,“啊,我也是担心我家小孩被吓着,她年岁小。”
沈迎颔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