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而后一直到这场婚礼结束,两人也只有这短暂的正面接触。
吃饭本来是给所有伴郎伴娘单独安排了一桌,宸言怕生,早早就和表妹说到时候把自己安排在近亲那桌。
一桌都是相互熟悉的人,吃起饭来不知道要自在多少。
她妈妈在自己旁边给她留了位置,过去就直接坐下:“妈,衣服在哪儿。”
“我给你放你表姐车里了,你等下找她拿。”
宸言极少穿裙子,这伴娘服还是束腰的,她一直觉得别扭。问了妈妈开饭时间,从包里掏出手机确认还有空闲后,当即叫上表姐去拿衣服换掉这身形头。
表姐靠在厕所门口,抱着手:“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帅的。”
“没有。”
宸言在穿衣服,淡淡回这一句。
“我倒是觉得那个抢到捧花的还不错,又高又版正,站那儿真跟其他人不一样。”
宸言系裤腰扣子的动作停顿了下,脑海里浮现出张遇深刚刚穿西装的样子,随即又出现他某一天穿校服的样子。
好多年前的记忆大多零碎模糊,那时的场景,仔细回想也具体不起来。
只是那时候他们都还意气风发,眼神里坚定又有信念感。
那是风华正茂的十六、七岁。
宸言:“没注意,我好了,走吧。”
她打开厕所门,手里提着衣服袋子,换回了舒适方便的卫衣和阔腿裤。
表姐正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宸言感受到目光,身体崩直。
一番扫视加沉默下来,表姐终于开口,语气认真地说:“还是这样比较顺眼。”
宸言:“……”
婚礼结束后,宸言没跟家人继续呆一起,这个点还可以赶末班车回清枫,这里离班车站也不远,她打算走路过去。
宸母挥手跟她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给电话。”
宸言一样在挥着手:“好。”
这个季节,油菜花在水泥路两旁的田地里开的正旺,金黄一片。桃花梨花含苞待放,几日之后便可开满山岗。微风拂过,是春天和阳光。
宸言一个人戴着有线耳机大步往前走,微卷长发披落及腰。不时停下脚步,挑最好的角度拍照,记录下这些美好。
走过这条小路就到了街区,毕竟还是她第一次来这儿,路生。
每条街道后面都有几条小巷子,走错了就得绕一大圈的路。
靠着手机地图找到了距离最近一条去车站的路,此刻宸言正坐在候车厅翘着二郎腿悠哉地玩手机。
有人大声喊:“去清枫的车来了!”
宸言拿包起身准备过去,赶巧了想上厕所,耽误了几分钟的时间。上车后的场面惊的她脚步一顿,明明是末班车,怎么坐了这么多人?
最不可思议的是,张遇深竟然也在这辆班车上,她上车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倚在座位上闭眼休憩的样子。
车上就只有最后一排和他前面还有一双空位,宸言想着半路上人了最后一排肯定会被挤满。
她不喜欢喝陌生人挨太近,微信把车费转给司机后选择在张遇深前座坐了下来。
虽然清早的时候气温很低,但这会儿的橘色夕阳是温和的,车上的人都在休息,出奇的安静,只有班车行驶发出的嗡嗡声作响。
这么多年还保持的习惯之一就是搭乘车必须听歌,宸言跟着音乐渐渐闭上眼睛,并没有睡着,思绪被牵着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车不知道开到了哪里,被人拦下。
一会儿后,宸言察觉自己肩膀被人碰了一下,看到是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在对着自己讲话。她摘下耳机:“怎么了?”
站在前面的男生腼腆着脸,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姐姐你好,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坐后面吗?我们想坐一起。”
宸言估计两人是情侣,那小姑娘站在男生后面,模样羞涩,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透露单纯,让她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拿上包,给二人让位置:“好。”
“谢谢姐姐。”
“没事儿。”
她朝两人微笑,感叹青春美好。
张遇深睡的不深,感受到身边本来的空位被压凹下,他朝靠窗的方向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宸言刚重新戴上耳机,那只手顿在耳朵旁。
张遇深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因为周围动静而又反应的。
可刚刚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意识顷刻之间清醒,跟随本能亢奋起来。
他说出了刚才婚礼上宸言对自己说的话。
“是你啊,好巧。”
前天是因为有商家和顾客那层身份摆着,所以年少时那段过往自然无法给彼此制造出隔阂与陌生。
宸言干扯出这么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