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无声的对峙,陈译表现的云淡风轻,这一次老爷子先败下阵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陈译的手机,然后开怀大笑。
陈译波澜不惊,狭长的眸子,深邃的瞳孔情绪没有半分变化。
“好。”陈老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淡色茶水溢出一汪,陈老拿起拐杖,拄在双腿之间,花甲之年,气势却不减当年。
“陈译,不愧是我的好孙子。”
陈译眸色波动,他缓缓的勾起嘴角,像极了破获到了猎物的雄狮,感受了美味的快乐后慵懒的惬意时光。
从老宅出来,陈译给秦海回了电话。
等待秦海的几分钟,陈译难得的站在老宅的大铁门旁,仰头看着铁门上的镂花,以及位于湖心的那古香古色却富力奢华的陈家老宅。
身后的鸣笛声响起,陈译回头,狭长的眸子里,情绪复杂却转瞬即逝。
秦海降下车窗,扬了扬下巴。
“看什么呢,刚才跟那?”秦海转动方向盘,扫了他一眼。
“主楼。”陈译言简意赅。
“主楼?”秦海听的一头雾水:“你没事看那干嘛?”
陈译蓦地勾起唇角,讽刺一笑,他抬手扯开领口,眸色暗了又暗。
他破天荒的耐心解释,语气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温度:“看看长大的地方,真是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一句话,他的心底所有按压不住阴暗正在狂涌。
真是讽刺啊,
秦海全是听明白了。
能让他们爷孙两个离心的,也就一个人。
“老爷子这是打算让陈礼森进公司?”
陈礼森,陈译那个一直养在外面,只比他大了五六岁的小叔。
陈老的老来得的私生子。
陈译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你们家老爷子怎么想的?这一山不容二虎,他现在让陈礼森进公司,是打算把他手里的权交给他,制衡你?”
陈译可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现在他是对另一个自己不满意?
陈译依旧闭着眼睛,轻哧一声,却狂妄至极。
“想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你去问问看好了?刚好,我也好奇。”
一提起陈家老爷子,秦海就一个字“怕。”
从小到大畏惧的厉害,光是听陈译这样一说,他手里的方向盘都要扶不稳了,赶紧认怂:“你打住,我不想知道,我可不见你们家老爷子。”
说完还摇摇头。
“出息。”
秦海摇头:“我真害怕,不开玩笑。”
陈译不再接话,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秦海没一会又说:“老爷子现在也忌惮你了。”
“不然这个时候,也不会让陈礼森回国。”
看了一眼陈译,似乎明白他刚刚在看什么又在思考什么:“可你是他带大的啊。”
所以啊,这之间的情分应该很重的啊。
“那又怎么样。”陈译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波澜无痕了。
哪怕刚刚还有一丝顾念,现在也荡然无存了:“他只信任权利,或许连他自己他都不信任,更何况是我。”
………………
“温雨,你等我啊。”王怡宁追了出来。
温雨停了脚步,故意板着脸回头看她。
王怡宁跑过来环住她的胳膊,身体撞她:“收收你的臭脸色,小心变丑啦。”
温雨没忍住笑了下,整理被她弄乱的头发,口气很无奈:“你总和她吵干嘛呢。”
两个人从住进宿舍的第一天就开始不对盘,就开始不长期的争吵大战,温雨耳朵已经起了好多次茧子了。
王一名跟身边经过的同学摆手,拉着温雨往外走,经过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跟宿管阿姨打招呼。
两个人沿着路边的绿荫下,往校门口走,天气的热浪不退,蝉鸣声没完没了的响彻了整个夏天。
王怡宁就是受不了高飞飞的性格,她家世显赫,性格直爽,喜欢和讨厌都特别分明,更不会去迎合讨好谁,所以遇见做作又拜金,还想要个好名声的高飞飞,王怡宁一百个看不上。
“我就是看不惯她,矫揉造作,天天摆出一副无知清纯白莲花的样子,她要是敢做敢当,拜金怎么了,那我也欣赏她。”
特别有她自己的道理。
温雨抬手去捏她的鼻子。
王怡宁瞪大眼睛,拍她的手。
“一会我们要早点回来,下午是灭绝的课。”
她们系最严厉的老师。
王怡宁拉着她跑,根本不想听见这个名字:“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扫兴。”
两个人先去吃了午饭,然后去了王怡宁常去的那家美甲会所。
王怡宁提前打过电话,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