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拨弄佩珠,闻言,他抬眸狭长的眼睛泛着幽光,在夜里更显凶野。
茱萸只感觉一股杀气直奔自己而来,顿时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杜若十分有眼色的遣退了所有人,方才还显拥挤的房间,此刻又空旷了起来。
裴殊没有多少耐心,他声音极冷不容置喙“说”
茱萸神色也沉了下来“施将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换言之,佛女的事情与您又有何干系,您既不是佛女的教徒也不曾聆听过佛女教诲,想必也不是个信佛之人,今日之事有劳施将军,至于佛女我便先带走了”
施歇很奇怪,这种奇怪让她不得不防着。
裴殊站起身,高挑的身影折投下一片阴影,他神色阴鸷“她哪里都不能去”
羌活听到争吵声连忙走到屏风外面,普一见到裴殊,心便不由得咯噔一下,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她也看到了那串南红佩珠又想起自家小姐同自己说过这串佛珠是留给一个人的,至于是给谁,她一直得不到答案。
电光石火间羌活突然就全明白了,她激动起来,走到裴殊跟前用手指着他,声音颤抖语无伦次“是你,对不对,就是你!”
茱萸被羌活激动的神态吓了一跳,她道“什么是他,你什么意思?”
“就是他啊,他就是那个被小姐带走的人,七年前的那个登徒子!”
往事秘辛揭开,茱萸只觉得惊愕,房间内杜若和阿魏心中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自家主子和佛女还曾有过一段。
就是不知道,这一段,是怎样的故事。
“他,他不是死在大火里了吗?”
羌活很是激动“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愿意跟着我们定然是居心叵测,小姐对他这么好,他却反过来利用小姐,什么大火,什么救命,全都是骗人的,他就是看小姐武功好想利用小姐引开杀他的人!”
羌活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七年前的大火太蹊跷,潮湿的木头怎么会烧的那么旺,那些被封闭的窗棂分明就是要致人于死地。
早些年前仆后继的杀手那么多,她一直以为是胡氏想要小姐的命,现在看来,怕都是冲着他来的。
“你自己一招金蝉脱壳逃出生天,可知我家小姐为了躲开那些杀手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你扪心自问,我家小姐待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回报她的!”
“就连那最后一颗治疗瘟疫的药我家小姐都给了你,自己却差点没活过来,你还敢出现在她面前,你就是个扫把星,害人精!”
羌活掷地有声,茱萸也听明白了,竟然是他,怪不得小姐对他的态度非比寻常,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杜若听了个大概,且先不说谁对谁错,此刻断然是不能让外人这么说自家主子,他对着羌活道“姑娘,慎言”
“我就说怎么了”羌活气的半死,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就应该去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家小姐面前!”
话落,阿魏拔刀直向羌活。
裴殊声音很低哑,道“说清楚”
“我们同你没什么可说的!”
“说清楚”他只是重复。
茱萸虽然也很气愤,但还是存了几分理智在,她道“我不知道将军到底是谁,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让将军知道”
紧接着,她就把七年前大火后神弥为了救他身体被烧伤染上瘟疫,被人追杀的事情合盘拖出。
最后,她又道“我家小姐前日还好好的,晚上给将军送了东西便成了这样,我不知道是给将军送了什么,但起码和这个有关系,若是将军还念着我家小姐的好,便离小姐远一些”
“小姐如今是北漠的佛女,必然不会有凡尘之心”
“还请将军,自重”
茱萸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比之羌活过犹不及,赤裸裸的把裴殊隐藏在暗处见不得人的心事给搬了上来。
如阿魏这般大大咧咧之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看向杜若,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话可言。
深夜时分,一辆马车从武安侯内而出,阿魏随行,一路护着马车直至宝灵寺。
杜若侧身去看回廊下的清瘦身影,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三天过,神弥依旧未醒。
夜色昏黑,宝灵寺内灯亮如昼,屋内烛火极暗,伏案上燃着檀香,裴殊坐于床畔看着女子面容平静宁和,他微微抬手轻抚去神弥额上的汗。
裴殊静静凝视,心口处密密麻麻的痛意将他吞噬淹没。
幼年时,他受尽欺辱,即便是挨刀,割肉,断腿,被掌掴,打板子他都没有如今这般痛过,他想问,想问神弥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心底戾气叫嚣,那些阴暗的扭曲的他不想控制的东西呼之欲出,但最终都被这痛意降服,翻腾着趋于平静。
他不受控制的俯下身,呼吸交织间,裴殊克制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