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叫喊,但嗓子里就是发不出声音。
最终,魂识离体。
少女倒在男人怀里,什么都听不到了。
侍卫长矮了下-身,凑到榻边的秦熄耳边:“副城主已经出城了。”
说罢,掏出一个平安符。
锦绣布带搭配流苏穗,红绳串着两颗翡翠,刺着小篆“平安”二字。
少顷,他记起昨夜,就在这间屋子。
陆沉棠一边收拾行囊,一边说:“回城那次是我的失误,我身为副城主,应当以身作则。”
“用不着。”秦熄拍了下储灵器,“克扣的灵力我给你补上了,别让人看到。”
盛满灵力的储灵器放在手里,重量不轻,容量却很小,不易察觉。
陆沉棠接过,叹了口气:“秦熄,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当我看到雪缘因为我晕倒在水牢,我实在心痛。你和我交个底,弑魔鞭,她非受不可吗?”
“事关太子生死,她脱不了干系。不惩罚她,不足以平民愤。”
“你为了立你城主的威严,给城中官员一个交代,让一个小女孩来承担,秦熄,你也太不是人了。”
不愧是亲兄妹,即使忘记了对方,还是下意识重复曾经的习惯。
也难怪陆雪缘拼了命也要见兄长。
秦熄唇角上翘,笑着摇了摇头。
凡人的力量就是这么局限,若普通的平安符能带来平安,陆雪缘也不会命途多舛了。
侍卫长低声说:“这是副城主留给这位姑娘的。”
秦熄颔首:“退下吧。”
屋子里剩下他们两人。
他的手臂紧了紧,随即垂眸看着昏迷的少女。
她睡得很安详,身体冰凉且单薄,瘦得蜷在男人怀里,小小一只。
如果她可以永远这么乖,不惹事,就好了。
男人伸出拇指,轻轻揩掉少女唇瓣上的药渣,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浮现出沈塘西的俏皮话。
/我们锦鲤族都是互相这么喂药的,睡得再沉的人,都会自动把嘴张开……/
/可以缓解苦的味道,还有种甜滋滋的感觉……/
秦熄手肘一弯,将少女往怀里带了带,紧接着,幻象被撕开,幽灵般的声音响起。
/听闻景王殿下千百年来不近女色,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良宵难得,景王殿下-体内的禁情,是时候破戒了。/
密密麻麻的感觉爬上后背,视线由眉眼到脸颊,慢慢向下,最终停留在那两片苍白的唇瓣上。
额头汗涔涔的,水滴落在她的侧脸。他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往下一拉。
薄唇微张的瞬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牵引着他,缓慢向她靠近。
一道金黄色的光束骤然出现,将他拉回现实。
男人如梦初醒,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光亮。下一刻,腰部被一块硬硬的东西硌到了。
他不明白,当年为了防止禁情发作,闭关时硬生生撕掉了自己的心魂,并放在这金色圆环中。
如今圆环在陆雪缘身上,为何自己还会有奇怪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接着放平她的身体,给她盖好被子。
秦熄回眸看了陆雪缘一眼,抬手一挥,给门上了一把锁,手指蜷进袖口,黑色扳指微微放光。
待男人离开寝殿,后院残花遍地,月色正浓。
秦熄正端详着手中的扳指,凝顿片刻,意念中闪过嘈杂的诡异心法,冷风嗖嗖掠过,黑色披风掀起边角,随风摇摆飘荡。
游隼寻着气味飞来,落到岩石上,血淌在草地上,流了一大片。
“受伤了?”
秦熄捉起游隼,掀开它的羽毛。发现脚上竟然绑着一张纸条:他出手了。
简单的四个字,男人就明白了。
他单手一攥,纸条碎成了渣。
须臾间,伶俐的游隼张开双翅,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周身膨胀,黄褐色的羽毛唰唰掉落,取而代之的是金灿灿的巨翅,头顶冒出两根长角,体型大了好几倍。
形若鱼鹰,颈部下方的羽毛过渡到鳞片,胸前伸出单片鱼鳍。
该兽便是上古邪兽之一,蛊雕。
秦熄掠到它的背上,沉沉地说:“走,回魔域。”
蛊雕拍打着巨翅,翻过崇山峻岭,越过人魔边境,飞到天边的阴山。
阴山顶部寒风凛冽,黑色裘皮随风飘荡,格调幽暗,影影绰绰的黑树。
偌大的魔宫鲜血汩汩,中央是个滚柱形的琉璃台。犹如一口相思井,井底喷涌而出的血泉,那是情爱发酵千年的陈酿,浓烈且心醉。
台边是一群幽灵,张牙舞爪地在鬼火中崩溃哀嚎。它们是血泉冲上来的,聚在一起嘶吼着,像是在哭丧、祭奠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