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派的大师兄梵歌月以为殷九难是闯入者,所以才会出手。一曲高歌断,千年孤月明。梵歌月是内院最强,带领外院弟子,一人镇守青竹派的山门,几百年来,没有任何妖族敢来挑衅叫阵。青溪上仙正与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卿甜在数钱,是刚来的师弟的一点点小心意。
“这老道如此厉害,想必师姐你也颇有本领,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才是。”
卿甜被钱蒙蔽了双眼,丝毫没感觉到来自师弟眼底的冷意:“好说好说。”
“殷九难,金琊人士。”
“卿甜,孤儿。”
“昨日是我十九岁生辰。”
“我快五百岁了,比你大。”
“卿师姐有礼了。”
“免礼。”
下山历练回来的师哥师姐总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靠师门每月的微薄补贴是完全不够的。故而,闲暇之时,卿甜会凭借处于上游的防御术当陪练,努力攒钱。正所谓,法力不用太高,保命就行。只要抗压能力强,苟住就是赢。
殷九难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别数了,是五千两。”
“五千两!”,卿甜不敢相信。
“来得匆忙,没多带。”
把钱收好,回过神来,卿甜仔细地观察殷九难:“师弟浑身宝气充盈,出身富贵,不过嘛,年轻人得低调内敛些,才能过得好。”
“师姐话里有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月满则亏,盛气灼人。修仙之路,不可儿戏,更无捷径。”
“风再大,月再满,气再盛又怎样,我殷九难就是要走捷径。”,殷九难风轻云淡地说。
青溪非常满意:“说得好!年轻人就该如此!”
“既是误会,那弟子回山门了。”
大师兄离开,可算能睡觉了。卿甜正要躺下,准备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青溪上仙却施法定住殷九难,将熟悉的匕首悬停在手边。
青溪提醒:“机不可失。”
“师父,没有其他事,徒儿我就要睡了。”,卿甜坐在草地上,眼皮耷拉着。
青溪叹了一口气,强行阻挠是不可能的,规矩定下随意破坏会失衡:“匕首,你留着。只要未对他动情,随时可杀之。现在,为师要传你半生修为。”
“半生修为!”
刹那间,卿甜的神台里,温和的灵力由天灵盖注入身体。惊喜而惶恐,一边是对连接两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开心,一边却也深知福祸相依,未来估计磨难不少。然而想那么多根本没用,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
“师父,外面太冷,我能进去屋里睡吗?”,脸皮厚才是王道,卿甜拉着青溪老头丝滑轻薄的特级宝衣。
青溪摸摸胡子:“冷?哦,对了。你悟性差,天资为零,虽有我的半生修为,但确实还怕冷。”
“师父所言极是。”
师徒二人带着困意进了屋,于是人间梦中情郎榜排名第三的金玉公子—殷九难,在屋外被定了整夜。墙角处呼呼大睡的卿甜,让噩梦吓得腿一哆嗦。待她睁开眼睛,屋里空荡荡的。旁边有张字条,不用猜就知道是青溪上仙留的,他真是来去匆匆啊。好不容易见面,结果就和徒弟相处一天便继续修炼去了。丢失半生修为,总归不好,有此等上进的修士是仙门的福气。
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卿甜,起床了!卿甜!今早可是三师尊的课!”
后半夜想了太多事,卿甜竟然破天荒的贪睡了,今早有阵法课,教授阵法课的是三师尊。西风照不愧是铁哥们,真够义气,发现卿甜没在,找了借口来寻她。
“门边的人是?”,西风照同样是孤儿,带他上山的是青竹派的二师尊—青淮上仙。青淮上仙性格孤僻,终年戴着黑色斗笠,时不时就会搞突袭训练。
卿甜用水坑里积的甘露洗脸:“我师弟。”
“凡人中了封闭术,十二时辰不解开,是会变成痴儿的。”
“封闭术!那,,那你快给他解开!”
“若我不来,五师尊便是青竹派最可怜的上仙,一个徒弟废,一个徒弟傻。”,西风照和卿甜完全不一样,他是内院最勤奋的弟子,天姿中等,纯靠刻苦和努力上了内院高手榜。
殷九难跟在卿甜和西风照后面,一瘸一拐的走着,右腿和右手因为封闭术暂时失去知觉了。青竹派是六大仙门里最独特的存在,因为它不仅收有天资的弟子,毫无资质的凡人同样能拜入门下,正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
殷九难运转内丹吸纳山里的灵气,果真无法成功:“师姐,我不会残废了吧。”
“放心,三两日便好。”,卿甜没回头,而是在吃西风照今早剩下的酥皮馅饼。
西风照自信十足:“食盒里留了两个野菜鹿肉包,上面有我新研制的变味散。”
“多彩糖葫芦卖得不错,我又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