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一条长长的灯龙舞过,爆发一阵阵欢呼声,热闹里,玄翳眼含落寞,轻轻又道:“但这些日子我看着你,跟着你,觉得你冷得让人退避三尺,我怕我再也没办法捂热你的心。”
阿木听得云里雾里,以为是殿下在担心,她只好强调一遍:“殿下,我现在法力很强的,不怕冷了,你也别害怕,以后我斩妖除魔的时候,你躲远点,就不会被冻到了。”
玄翳苦笑了起来,他捂了捂脸,又重新振作起来,看着阿木温柔道:“对了,你之前不是想要我给你取一个仙名吗?”
阿木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于是点点头道:“是啊,明悦前辈他们都有。”
玄翳拉过阿木的手,在她手心边写边低声道:“元为始,贞为正,我给你取了元贞作为仙名,你喜欢吗?”
阿木看着玄翳那修长洁白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一笔一划,不知为何,觉得身上热了一下,心里悄悄的一悸动,但又慢慢冷静下来,心底有一股喜悦却一直萦绕,她发自内心地笑道:“我喜欢这个仙名。”
这时候老婆婆把两碗元宵端来,看见两人正手拉手说话,男子小心打量着女子脸上的笑容,紧张抿着的唇边也放松下来,轻轻弯起,气氛和着元宵的甜香在冬日里一时温暖。
阿婆放下元宵,笑眯眯地打趣这两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道:“小夫妻就是感情好,把元宵吃了,多生几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阿木一愣,正要反驳一句,这是我家老大,不是我家相公。
玄翳舀了一个元宵放在阿木碗里笑道:“这个是山楂陷的,你尝尝看?”
阿木被截了话头,闻言舀起那颗元宵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山楂内陷流了一汤勺,阿木被烫了一下,嘶了一声,玄翳见状连忙上前察看她被烫的地方。
阿木却突然脸色一肃,放下汤勺,按住玄翳伸出的手,传音道:“殿下,这里有妖魔。”
就在隔壁桌走后,来了一桌穿得严严实实的客人。虽然他们伪装了,但身上那细微的妖气还是让阿木感知到了。
玄翳在她手心写了一个等字,阿木便继续吃碗里的元宵,但身上再无方才欢喜的状态了。
玄翳捏汤勺的手紧了紧,眼中不悦,这些妖魔,出门也不看看黄历的吗?
好在这三个妖魔没闹事,吃完就走,阿木和玄翳出了元宵摊便隐身跟随。三个妖魔在芜京逛了许久,最后进了城中心的一座奢华的花楼。
阿木和玄翳跟进去,才发现这楼原来是喝花酒的。玄翳从小到大,修行了这么久,参加的酒会都是风雅有礼的,第一次见人这样喝酒,颇有些不自在,不禁看了眼身边的阿木,却发现她神色自若,无视这些荒靡之事,紧皱眉头只跟着那三个魔头。
阿木见玄翳盯着她,传音道:“殿下,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座楼里虽然妖气淡薄,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玄翳点点头回她:“好,我跟着你,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阿木稳了稳心神对他笑了笑。
“大王,今日是人间的节日,何不入乡随俗,也玩一会?”魇魔对独自坐在上座的朱厌道。
朱厌吊儿郎当地倚靠在软绵绵的榻上,看着房间内左怀右抱的一堆妖魔,又感知到新来的三个妖魔后面跟了两个大鱼,他也不出言提示,反而笑道:“你倒是会来事,来人间做生意,还办起了宴会。”
魇魔亲了口怀中神色迷离,娇软美丽的女人,展扇笑道:“我这梦蝶楼是带给大家欢愉的地方,我也没有多做什么,最多就是卖这醉生梦死酒,让大家尽情释放心底的欲望。你说是不是?”他捏了怀中女人的下巴笑问。
女人做梦般看着他,一脸幸福道:“周郎,我好欢喜。”魇魔笑了起来,温柔地拍拍她的脸,低头深吻了她,女人在毫无抵抗间被吸取了精气。魇魔随即把女人轻轻放在地上,两个守在一边的侍从上来把女人拖走,稍后一盘盘料理好的新鲜人肉端上了桌。
魇魔夹了一片细细咀嚼,笑道:“这样的人肉才叫香。”伸手一招,又有一个沉浸在自己梦中的女人投怀送抱,在他怀中幸福笑着述说对情郎的思念。
朱厌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各种味道,冷笑道:“你们的欲望真让我长见识。”
魇魔听了笑道:“大王,这世界无论是谁,都会有欲望。人靠欲望有七情六欲,仙靠欲望寻得长生,至于我们嘛,就是欲望的化身。”他一挥手,楼内喝花酒的场景扫过,他笑指着道:“你看,来我这里喝酒的,人有之,妖魔鬼怪有之,连神仙亦有之。既然来了,我帮他们实现愿望,他们助我增长修为,多么公平。”
朱厌笑着看他:“原来你才是最懂做魔的,不浪费我帮忙遮掩这楼的气息,妙啊。”
其它妖魔也学着魇魔提倡的优雅文明的方式品尝人,一个蛙精咂咂嘴问:“魇魔大人,比起女人,我还是喜欢年轻男子,有货吗?”
魇魔饮尽一杯新鲜人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