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璃低头想了想,仰起头道:“将军是魔界的将军,便是真有一死,也该是为了魔界千万的子民,怎么能为清璃一个人呢?”
“不过,“她一笑,捶了一下奚刃的左肩,“你的情义我记下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来日清璃一定好好报答你。”
奚刃无奈地看着她,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改日真该找个师父,好好教教这位殿下学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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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先生,若是没有中黑晶之毒,为何我的伤口上会有莹光?”奚刃问道。
“是惊峦花。”宁时道。
奚刃皱了眉头。阮清璃有些茫然。
“惊峦花很罕见,却没什么效用。因而没有人种植它。大多人都不过在书上见过,在下也是好多年前的一次因缘,才得以见到它的真身。”宁时道。
“那惊峦花有什么害处吗?”阮清璃问。
宁时摇摇头:“这花没有任何用处,不过有些鸟儿虫儿喜欢吃罢了。惊峦花的汁液落在身上,会有黑晶一样的荧光。只是这花太过罕见,在下之前都没有往这方向去想。”
“可是西南战场上没有这种花。”奚刃斩钉截铁地说。
“所以在下一开始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宁时道,”魔界鬼界的灵气都太浊,惊峦花无法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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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费这么多力气弄来这么罕见的花,就为了恶作剧?”阮清璃茫然道,”若是我当时没有发现,这人的心思岂不是都白费了?”
奚刃也是一脸的不解:“这人到底是敌是友?若说是敌,这花又没有任何坏处;若说是友,这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这……”
“这不是有病么?”阮清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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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璃终于见到了玉沙。
与她的想象不同,玉沙并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模样。他看起来比奚刃年长一些,清秀漂亮,温和沉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眸子淡若琉璃,说话时认真地看着你,温暖又坚定。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宫女们听说她要来见玉沙的时候,想尽各种借口想要跟过来。
玉沙带他们去见幽都山深处的黑晶石谷。
一大片黑色透明的晶石,在深深的地底,闪着莹莹的光,似是沉默地诉说着千万年的故事。
“殿下请看,这就是黑晶。”玉沙道,“原本,这边也铺满了,可是现在,这剩下这一半多了。”
阮清璃被这大片的黑晶震撼了,只呆呆看着,半天没说话。
“殿下?”玉沙轻声叫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阮清璃如梦初醒,讪笑道:“我刚刚走神了,你说啥?”
奚刃扶额。
虽然认识这位殿下不是一两天,虽然知道这位殿下在人间的时候是在山上野蛮生长长大的,但是,如此直白地在大臣面前不讲规矩礼数,却也很是令人汗颜。
玉沙微笑:“殿下真是有趣。臣刚刚说,原本这边也是铺满黑晶的,但是现在少了好些了。”
“那大人觉得是为什么呢?”阮清璃问道。
“说不好。”玉沙轻轻摇了摇头,“黑晶原本会自然消融,但是很慢很慢,不可能短时间少这么多。若说是人为,就算不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黑晶的具体位置,又有几人能毫发无伤地走进这结界,再将这么多黑晶带出去呢?”
“我们能走进结界里看看吗?”阮清璃问。
“殿下可以。”玉沙道,”臣与奚刃将军虽然也可以,但只能待很短的一段时间。”
“为什么?”阮清璃不解。
“这结界是霁央陛下以自己的血为引设下的。殿下是陛下的血脉,自然可以自由出入。至于其他人,须得消耗大量灵力才能不被结界吞噬。”玉沙道。
“既如此,两位大人请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殿下小心……”玉沙道。话音未落,奚刃脱下身上的龙纹披风,披在阮清璃身上:“殿下千万小心,黑晶不是闹着玩的。这披风虽然能挡一些,但若真被割到,也是挡不住的。”
“我知道。谢谢你。”阮清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她转身进了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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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璃绕着黑晶走了一圈,在那一大片缺口前停了下来。
好像不太对。
是哪里不对呢?
这一片黑晶的四周,长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花草。许是常年没人进来的缘故,花草长得还颇为茂盛。因着这些花花草草,又有了一些不知名的飞虫蝴蝶。
这一片花草虫蝶与黑晶交织在一起,难分你我。
而这一片缺口,因为少了黑晶,剩下的花草显得格外突兀。
她坐下来,发呆似的看着面前的花草。
这一片花草,似乎跟别处的,有些不一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