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昨晚被气得不轻,久久无法入眠,醒来已是巳时。听说叶宸遥一早便出了门心中不禁讥笑,果真不知廉耻,身为女子却终日在外抛头露面,待过些时日他功成名就定要休了她。他想着叶宸遥的风华绝代,而立之年却风韵更甚,心中难免惋惜。
早饭过后,李润正与蒋涵把酒言欢,却听是皇上的心腹太监张钦前来宣纸,他自然不敢怠慢,忙穿好战甲前往接旨,可皇上也只是下了口谕。
传了口谕后,张钦不做停留直径回宫。
李润叫人备了马,整顿姿仪奉旨入宫,毕竟是他第一次入宫面圣,要给皇上一个好印象才好确保日后的平步青云。
穿过金瓦红墙,来到皇上御书房前。张钦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再见李润他只是轻瞥一眼,“皇上正有要是,还请驸马在此等候。”皇上以封赏之由召驸马入宫,人到后不做理会,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谁让驸马惹的是大庆最尊贵的永宁公主呢?不巧皇上又是护短之人。
张钦领着内侍退下。
李润跪在御书房前偌大的空地。已是初冬,地上的凉冷与不时吹过的寒风若有若无刺激着他,幕后主使却正和自己的小皇姑对弈。
“皇姑自从驸马来后就心不在焉,是在担心驸马吗?”
“皇上恕罪。”叶宸遥拱手道。她同李润是夫妻,一损俱损,这小皇帝叫她来果然是为了施威警告,“是臣女一时失态……不过驸马也跪了许久,天气微寒,皇上还是见一见吧。”虽然李润不喜欢她并非秘密,却也不妨碍她的深明大义,否则日后事发,她又怎好踹她那好驸马下水呢?
叶云朝正在思忖他皇姑是何用意,他皇姑绝不是什么心善之辈,否则也不会有昔日的名盛朝野。
叶宸遥见小皇帝出神,显摆跪地,“驸马为国尽忠,如今凯旋却被皇上刻意冷落,天下百姓会如何想?皇上不是曾说,要励精图治,做个好皇帝吗?皇上今日之作为怕是让人心寒。”字字忠胆,唱足恭谦贤明。
“皇姑快请起,是朕受教了。”叶云朝双手托起叶宸遥,心中难免欣喜,这么多年皇姑的心一如初始,忠肝义胆,思国为君。“宣驸马!”略带咬牙切齿,却又转身对叶宸遥和颜道,“此局尚未分出胜负,皇姑可愿陪朕下完?”
叶宸遥从容归座,也不知李润见她在此会是何表情?
“微臣叩见皇上。”李润脸色并不好,皇上说有要事,让他在外等候,害他不知在寒风中跪了多久,好容易召见却发现皇上所谓的要事是与叶宸遥下棋聊天,气血猛的涌上心头,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再御前失礼才压下怒意。
“永宁公主代表的是我大庆皇族宗亲,驸马不愿向永宁公主行礼,适合用意?”叶云朝甚至不给李润一个眼神,视线聚焦在棋盘,“是在蔑视皇家威严吗?”
“微臣不敢!”李润呼吸一滞,稽首而拜,随即朗声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礼不可废。”叶云朝神情冷淡,一字一句中充满威严,瞥向叶宸遥的目光却十分炙热,被他迅速收回。
叶宸遥自然注意到了这匆匆一瞥,手中的棋子被紧紧捏住,更坚定心中所想。
叶云朝未等李润反应扔了一道圣旨就将人赶走了,态度相当之冷淡。
由于先前叶宸遥分神放水,这一局赢的自然是叶云朝。叶宸遥陪他下棋可谓耗心耗神,面上露出的一丝疲倦被叶云朝敏锐捕捉。
他命人撤下棋盘,又从案桌上递过一份奏折,“这是蔡震弹劾李润的奏折。”
叶宸遥草草看过几眼,“皇上以为如何?”其实她根本无需翻看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毕竟是她贿赂蔡震写的。果然,得钱办事才会高效。
“朕以为可以照蔡卿所揍,不过朕还是想听一听皇姑的意见。”叶云朝星目明亮,隐隐透着期待。
“臣女远离朝局,难以为皇上献策,”叶宸遥故作思考,“蔡大人所奏不可轻视,皇上不如派人查清此事,再做定夺,以免诬陷了忠良。”说罢,她双手奉上奏折。
李润的过往可谓被叶云朝翻的一清二楚。
“那听皇姑的。”他带着笑意,目光不移叶宸遥,“宣陈秋入宫。”镇国将军府自从得了那点兵权后小动作不断,他忍到现在不过是怕殃及皇姑,损了皇姑名节。若是借此正好让李润离开他皇姑……想着,他不可察带上几分小得意,接过奏折。
“既然皇上有要事,臣女尚书堂也有杂事未处理,便先告退了。”叶宸遥要施礼离开。
“等等,皇姑。”叶云朝本想挽留,可转念一想,有多出几分释然,“前些天,朕得了一张好弓,皇姑箭术高超,也不知这弓衬不衬得上皇姑的箭术。”叶云朝向张钦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一张精巧的弓呈上。
叶宸遥不去看,只是接过弓,“谢皇上!”原来是恩威并施!皇上御赐是极大恩典,论谁都不能拒绝。
叶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