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结果出来了。”
维克托利娅从枕头下摸出不停振动的手机,闭着眼把它贴到耳朵上,巴吉尔长驱直入的话题直接浇灭了她的睡意,维克托利娅一骨碌坐起身来。
“怎么讲。”
“你昨晚送回来的新样本和之前缴获的盛宴有点不同。”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在拿着什么东西翻页,“新样本纯度更高,试药后的所有小白鼠均进入了完全狂化,呈现出更强烈的攻击性。看样子,这批药应该是供曳纳家族内部使用的高级品。”
“劣等品以高价流通于黑市,短暂强化机能的同时却还有强烈成\\瘾性,而上等品用来饲养家族的走狗,为了扩大势力无所不用其极。”维克托利娅啧了一声,“坏事做尽呀,确实该叫彭格列出手收拾他们一顿了。”
巴吉尔对她的仗义执言表示认同,转念他却叹了口气,“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什么事。”
“瓦里安不像是会主动替人伸张正义的地方。”
墨色的浓云堆积在一起将惨淡的月亮遮盖,高级议事厅里漆黑一片,长发男子独坐居于最顶端的高椅上面容严峻,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不知在思考什么。
“嘻嘻嘻,队长你果然在这。”
另一个声音推门进来,长发男人抬了下眼皮算作是回应。前者脚步轻快走到了似乎是他平常就坐的位置上,从口袋里抽出张折得四四方方的信纸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那是什么。”斯库瓦罗终于展现出兴趣舍得开口,“别卖关子。”他的耐性向来不怎么好。
贝尔识趣的手腕发力向外一甩,指尖夹着的东西便准确无论地落在斯库瓦罗腿上,“当然是一些队长想找的东西。”
清冷月光终于穿破层层叠叠的云层,流淌进沉静幽暗的屋里,斯库瓦罗狐疑着打开信纸,借那捧月色阅读纸上文字。
银发男人的目光每往下扫过一行,表情就更古怪一分。
“哈哈哈哈!”
读完了信,斯库瓦罗拍着椅子大笑起来,嘴里连说了几个好,他的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芒,足以点亮整个黑夜,渐渐的他收了声,又重新回到最开始的那副严肃模样,信纸也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不放。
“告诉路斯利亚和列维,明早各自清点自己的精英部队,准备和我出任务,还有玛蒙,叫她带上一组人就够了。”
“嘻嘻嘻,那王子呢。”
斯库瓦罗白了他一眼,“老子都说了放你假。”看上去既凶狠又蛮不讲理的斯库瓦罗实则是整个瓦里安最细腻稳重的人,他歪着头,单手撑在脸侧,“看好那个门外顾问,别叫她察觉到什么。”
“了——解。”
和巴吉尔撂下电话后,维克托利娅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那天贝尔在查尔斯密室里的小动作,包括回来后她去查阅所缴获的书信,上面写的也净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显然有另一部分记录重要内容的信件被提前收起来了。
“究竟是什么呢……”
她那时并不在意,想着反正是由瓦里安全权负责大可不必僭越过问,可是听了巴吉尔的话后她又不得不重新开始怀疑起来,一直到天蒙蒙亮维克托利娅才睡着。
俗话说,毁掉一首歌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做成闹铃。现在Billie Eilish在维克托利娅眼中就是一位bad guy,忘记调成震动模式的后果就是她最喜欢的那个手机铃声一秒被划进了地狱黑名单。
她撑起睡眠不足的眼皮,低沉沉接起电话,“Pronto?”
另一头是个高昂又带着点慵懒的声音,“Ciao——”
维克托利娅从耳朵旁移开手机,看了眼那个陌生的号码,“……贝尔?”
少年轻声笑起来,“嘻嘻嘻,维罗妮卡,难不成你还缩在被子里做美梦呢吗。”
“是维克托利娅。”她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试图证明对方所言有误,“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记得昨天还有人说要和我交换联系方式来着,睡一觉就忘记了吗,啊呀呀——本王子可真是伤心。”
“我也记得有人昨天说过‘区区庶民,王子才不要。’这种话。”听着对方完全不伤心甚至还沾染着两分欢快的声音,维克托利娅慢慢悠悠往牙刷上挤了一条牙膏,咬着刷头含糊不清道,“怎么睡一觉就转性了吗。”
贝尔躺在沙发上漫步目的地用遥控器换着台,“毕竟那种直接交换完全展现不出王子的高水平,再说,昨晚我就有打过去了哦。”他调低了电视音量,“不过可能是手机坏掉了吧,它一直提示‘对方占线中’,似乎还持续了好久,难不成是门外顾问组又偷偷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吗,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就好,毕竟你现在在瓦里安,我们的办事效率可是一流的。”
维克托利娅放缓了刷牙的动作,伤脑筋啊,对方的意思显而易见,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瓦里安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