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黯淡下来,只有电机上的主屏幕亮着幽光。
拍摄了四张影片,从主屏幕上简单观察时也没有见到畸形的情况出现。
打开灯光,黑暗瞬间驱散,弯腰从机盒里抽出底片放进成像盒,机器轻声嗡嗡工作起来。即便不回头也知道梅达诺雷在看我,那道视线过于灼热,带着要将我绞碎的兴奋,完全与那冷峻的外表不符。
梅达诺雷做完检查,绕开机器但没有要走的意思,深邃的棕色眼瞳未曾离开过我的身体,那具有侵略感的拥抱再度浮现在脑海,腰侧还能感受到那时他手心残留的炙热。
“大概要三十分钟冲印完成,以后我会查看,所以梅达诺雷同学可以回去了。”面对着梅达诺雷,声音有些虚,神色也恹恹的,梅达诺雷突然上前一步,行动快过思考,向后退开,却撞在了射线机上,发出不小的动静,后背传来轻微的痛觉,不曾理会身体不适,依旧防备地看向他。
响动引起了西班牙队员的注意,第一个过来的是弗里奥,他只是守在门口,打趣地望向梅达诺雷,一如既往露出无害的笑颜,提醒他该去开队内会议。
“嗯。”梅达诺雷几乎是从鼻间挤出这个音节,收敛了深邃目光,向门口而去。
弗里奥跟在梅达诺雷身后,其他几个队员一一跟我打过招呼,从手提袋里取出边博利的衣服递给他,他狭长的凤眼睁开,本来冷淡缱绻透着忧郁滋味的少年接过衣服,挂在臂间,琼林玉树。只是那泛着白玉色的手指紧紧扣住了盖在手背上的队服,如同抓住珍宝。
“莲医生,早上好!”费尔南德斯的金发光滑柔顺,眉梢精致的小痣也神采飞扬,他的笑带着些许顽皮恶劣,却又纯真灿烂。“费尔南德斯同学,早安。”平淡地回应了他,对于外向又处在叛逆期的男孩持有无限包容性,尽管此刻罗密欧·费尔南德斯也身子前倾过来。
“叫我罗密欧就好,”他满意含笑颔首,“或者罗密费尔也可以,不用客气。”
没有接过他的话,一道清冷中透着点点沙哑的稚声突兀响起,塞达半垂着卷翘的长睫,漂亮得像洋娃娃般的脸颊隐在面罩之下,“我的右脚昨天训练时扭了一下。”
说着,他稍稍将右脚向前挪了挪。
单膝蹲跪在地,一手抬起他的脚部,一手利落地脱下鞋子,查看了他依旧纤瘦的脚踝。
梅达诺雷紧紧盯着那隐藏在宽松工作服下纤细的腰肢。舌尖不自觉舔过唇角,眼里迸发出危险的色彩来。他的血液像在奔腾叫嚣着——
占有她、□□她、撕碎她。
“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检查了一周,韧带和关节没有受伤的迹象,“脚踝疼痛吗?”
塞达点点头,“一点点。”
“那我现在去带你做个简单地冷敷。”
暂时没有什么其他安排,被野兽盯上的错觉若隐若现,不愿再多待在这里,到水池边洗了手就想带塞达去理疗室。
马尔斯弯下身子在塞达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少年猛地抬起低下的头,锐利地看了马尔斯一眼,带着冰冷的警告。
“莲医生,我就将搭档交给你照顾了哦,再见~”马尔斯娇俏地眨了下右眼,他的话缓解了室内有些僵持的气氛。他率先走出体检室,笑容在踏出门外时立刻沉寂下来。
他刚才问了塞达,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其实根本没有大碍吧。
“小孩,走吧。”
我对塞达伸出了手。
本以为他会拒绝搀扶的请求,不曾想他几乎没有犹疑,冰凉的指贴了上来。
塞达仍旧半垂着眼眸,视线归咎在右脚之上。是真的受伤了,他能感觉到痛楚,锥心刺骨的、无法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