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斯识趣地闭上了嘴,他可不喜欢卡其色,也不想真正惹怒某人,玫瑰茜红的眸子弯起弧度,摆出一贯优雅又甜美的微笑,乖乖趴好等待机器停下运作。实话实说,他的肩膀的确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看着时间还早,翻开MP6上待定计划中的几个名字,选定了比较配合的瑞士队员艾伯特·费德勒,并向汉娜试探性问了一句:“汉娜,今晚加个班可以吗?”
“可以的。”汉娜在选手村也没有多少想做的事,苹果般可爱圆脸上露出体贴的微笑。她的回应帮了大忙,道谢之后给她指出了安排,“通知一下瑞士队员费德勒稍后和兰比尔一起过来。”
皮特兰比尔的安排是八点的腿部医学影像,费德勒做的是肌肉按摩,不过他还有一项心脏检查,这个需要在心脏科室做,暂时还不着急。
汉娜立刻拿出手机,给费德勒发了一条详细信息,她虽然才二十岁,做事却十分可靠稳妥。“明天早上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还要麻烦你跟罗萨耶夫主任说一声,我需要厨房设备的使用权。”巡视的工作我安排在了后天,明天将厨具准备到位,再开个安全权限就可以正式工作。
“这是个小事情,真看不出来莲医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操心的事有这么多。”
汉娜说说笑笑的,冲淡不少打工人的艰辛。
马尔斯的肩周疗养已经结束了,在他起身前按住了他的动作,手确认他的肩膀情况,也执起他的手臂画圈感受指下肌肉的弹性,马尔斯偶尔会有轻皱眉头的反应。
递过他放在一边的队服,“好了,穿上衣服,肩膀不能受凉。”
一边的西班牙队两人也从懒懒散散的状态里脱离,准备和马尔斯一起回去,手里边博利的队服还停留着,总归我的衣服在他那里,等洗干净再互相交换就可以了。所以只对他们叮嘱了一句:“秋雨寒凉,不要淋到了,楼下有雨具,一人一把。”
边博利身上能湿那么多,一定是跟马尔斯共撑一把伞,现在马尔斯刚做完按摩,淋雨会更伤他的身体。目送他们三人离开,时间才刚刚八点。
“下次定个区间吧,谁先来得早就先使用设备。”我之前给每人留的预估时间太过充裕,会浪费不必要的人力。捂唇打了个哈欠,因困倦产生的生理性泪水溢出眼角。离施奈德膝盖影响检查还有半小时,汉娜贴心地让我坐在一边打个盹。
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侧趴在扶手之上小憩,缺乏午睡的后果就是晚间容易疲倦。将边博利的队服从头部盖到身上,遮住了明亮的光线。鼻间涌动的是香柠檬与雪松纠缠的香味,清新淡雅、馥郁迷人,是边博利的气息。在这令人安心的气味里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直觉睡了很久,而当被喊醒时才过了二十分钟。施奈德也是提前来的,陪同他一起的人是贝尔蒂和QP,贝尔蒂还是昨日那略带漫不经心的表情,相比之下QP就认真得多。
“我们来此是经过施奈德的同意,”QP浅浅解释了,温和的声音像小溪涧流,听着很舒服,“作为德国队的参谋,我需要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面了解。”
“只要本人同意就可以。”保密原则中,本人授权高过一切。向施奈德确认了一遍,他是无所谓的。
软肥的脸颊看着比旁人要和蔼可亲,不过接触下来就明白,施奈德并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作为为数不多的职业选手,他的骄傲不是说卸下就能够卸下,只是平常他会收敛些神色。
吩咐汉娜守在理疗室,我带他们去了体检室的内间准备摄片。应该是无人的缘故,三层体检室一片黑暗,拦住要上前开灯的QP,我脚步轻缓地走向隐隐发着蓝白光的灯控面板,打开了大厅主控灯和体检室外间的灯。
QP开始还有些不太能理解我阻拦的行为,看到我向前带路,他聪明的脑袋反应了过来——是不允许他们出现任何意外,即便这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也不容发生。
不知道身后的人在想这些,带着他们进了体检室,贝尔蒂在外间随意坐在椅子上,QP跟着施奈德进到里间,指挥施奈德走到DRX-RevolutionX射线机前,调整了机械臂拍摄角度,随后关上了灯源。这是移动推车式设计,十分灵活,主屏幕在电机上方,可以轻松查看对应的骨骼信息。
拍摄了两张光片,QP与我一起先在屏幕上查看了骨骼大致情况,暂时没有看出有形变畸形等问题,让机器自由洗印,施奈德三人没有什么特殊安排,都说可以一起等片子出来。
对他们的停留深感无奈,“摄片完成后我还要仔细观察分析,所以明天才会有准确结果通知到诸位。”
逐客令下得过于明显,QP识趣地告辞,带着施奈德要离开,贝尔蒂还在玩弄颈间项链,对我的话未置可否。QP抬高音量,带了点强硬意味:“贝尔蒂。”
只是贝尔蒂并不吃他这一套,金色的发招摇叛逆,指间的星星飞舞跃动,他没有任何言语,仅凭神情和动作表现了他的意志。QP觉得他的行为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