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就这么明显吗?
“三副,先生,劳驾药材帮我用些好的,我家里人病了。”我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
老先生拿出三张黄色的厚纸铺在柜台上,又颤颤巍巍地拿着小药称扶着梯子去够上面架子里的药,我抿着嘴手指攥着,生怕他摔下来。
老先生抓了药称好,从梯子上爬下来,看我一脸紧张笑着打趣我:“姑娘这么紧张,当真是看不起老朽我啊。”
“没有没有,”我赶紧摆手否认,“我是看先生腿脚有些不便,恐麻烦先生。”
“你既给了钱,我如何拿药都与你无关,”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把药分成三份放在纸皮上,“要是这药难拿,我就多收你些钱,也算全了我这辛苦费。”
我摇摇头,手指扒在柜台边:“先生快别笑话我了,是晚辈失礼,没有小看先生的意思。”
老先生的手脚确实很利落,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把药配好了,还细心的帮我包好叠在一起,又交代我:“两碗水炖成一碗的时候药效最好,火别太大,文火慢熬。”
说罢又从柜子底下拿出一盏药罐来:“家里有药罐子没?没有我这儿有一个,你多加点钱给我就成。”
我确实是忘了还有药罐子这事儿,赶紧接过药罐:“要的要的,先生这罐子连药材一共多少?”
老先生身处五根手指头:“五十文。”
我心想老先生还挺会做生意,从怀里掏出五片铜元,拱手谢过老先生。
药铺门口挂着一面西洋钟,嘀嘀哒哒的声音穿梭在药铺的每个角落,我抬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分,正好去菜场逛逛,还能打听打听哪里有活儿能干,家里现在两个病号,正是花钱的时候。
“先生,这儿附近哪儿能买鱼?”我转头问老先生。
老先生伸手一指:“左边儿巷子拐进去,走到底右拐出了巷子就是了。”
“多谢先生。”
我拱手告别,一脚踏出药铺,阳光重新照在脸上让我下意识眯起了眼,伸手挡在眼睛上。
左手边确实是有个巷子,我低着头躲着阳光往里头走,巷子不小,人来人往,边上还有三两个席地而坐择菜聊天的妇人。
我想着今天侯淳应该不会马上住院的,八成是先开点检查单子,胡夏明身体也也得养养,最好是食疗。买点鲈鱼吧,再买点豆腐炖着;豆子也买一点,加点腊肉炒一炒吧。
鱼市边上就是菜场,我看了看池子里的鱼,挑了一条鱼鳞鲜亮的、肚子鼓囊的鲈鱼让老板帮我杀了拎走。豆腐摊子就在鱼摊边上,还兼着卖小葱,我想这里的人应该很喜欢吃小葱拌豆腐。
手里提着鱼和药包,我也不好买太多东西,买了块腊肉和一把豇豆,太阳太晒了,懒得买青菜,就这样回去吧。
路过米铺的时候给了掌柜的地址,让他一会儿送五十斤米和五十斤面去家里。
突然要当家了才知柴米油盐贵,我提着一长串东西回家的时候感觉比练功还累。
跑到厨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东西放松放松胳膊:“胡夏明,来帮忙择菜!”
我听见胡夏明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地就往厨房来。
“姜姐找我呢?要择什么菜?”胡夏明看上去有点兴奋,看上去傻乎乎的。
我拿了一条豇豆择给他看,让他照着我给的范本择,胡夏明搬了张矮椅子,拿了个木盆在一旁认认真真择豆子。
我捡起几根柴禾放进一旁的小炉子里,药罐和药包绑在一起的,我轻轻解开绳子把药罐放在地上。
胡夏明手脚十分利索,看见我走向水井,马上冲到水井边开始打水。
第一桶水打上来的时候我舀了几瓢水冲了冲药罐,又舀了两碗水,解开药包把药倒进去,轻轻把药罐放在炉子上。胡夏明递给我一把蒲扇,看样子应该是前几天老师在吴林风家用的那把。
“姜姐,多谢你啊。”我也搬了张椅子坐在炉子边看着火,胡夏明坐在矮椅上突然说了句话把我吓了一跳。
“你别跟着他们叫,你比我还大呢,叫我姜姐我别扭。”
“叫你姜姐不是真拿你当姐,‘姐’是一种态度。姜姐,我是真的感谢你。”胡夏明手上择豆子的动作倒是利索。
我轻笑了一声:“等我们帮你把姐姐找回来你再谢我吧。”
胡夏明手中的动作一停,盯着手中的豆子不言语。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亲姐姐,我们都是狐妖,我被圣尊教带走的时候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只知道我懂事时姐姐就在我身边了。”胡夏明又专心低头择豆子。
“她和你不是都姓‘胡’吗?”我随口问了句。
胡夏明眼神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不是啊,圣尊教里面除了后面进来的,从小就被带走的妖精都是按照族群来分姓氏的。我们都是狐妖,所以才姓‘胡’,有狼妖的,姓‘郎’;也有像侯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