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碗筷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老师,我说胡夏明同意了,只不过得帮着找他姐姐胡秋烟,正巧我们也在查圣尊教的事情,不如就帮着找找看,说不定能顺着找到背后这条大鱼。
老师觉得也是可以的,现在局势不明朗,多条线索多条路。
“老师,得麻烦你帮忙看看胡夏明的身子,他吃的那颗药以后经脉受损,不知道可不可以修养好?”我归整了一下碗筷,明天会有专人来收,但也要稍微整理一下才行。
谢允诚带来的工人在中庭帮忙收拾屋子,听吴林风说谢允诚带了不少家当过来。老师觉得中庭现在乱糟糟的,就跑前院这儿躲清静。
听我说器胡夏明的身体状况,老师低着头想着心思,摸了摸胡子,让我前面带路:“我给他先把个脉,看下能调理到什么程度。”
我点点头挽着老师的胳膊带他往后院走,路过中庭那棵梨树的时候我让吴林风抽个空帮我挖下坑,一会儿我回来把那几坛酒埋了,过阵子老师想喝了再起出来。
吴林风摆摆手让我放心做事儿去,他一会儿就帮我把坑挖了。
老师笑眯眯地斜眼看着我:“小子挺听你话啊?”
我别过头故意不去看老师:“就那样吧,还是挺不听话的。”
老师笑而不语,我也不好意思再开口,生怕又被老师误会什么。
刚进后院就看见胡夏明开着窗户探头探脑的样子,看见我们过来以后挥挥手问我能不能把法术撤了,他想去水井那儿洗个澡。
老师摇了摇手让他先老实在屋子里待着,身上还有伤,用毛巾擦擦得了。
胡夏明自从答应跟着我们一起做事儿以后我看他是越来越顺眼,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未曾拜托老师解了他的禁术,只是吃穿用度与我们一致罢了。
看见老师进来,胡夏明懂事地搬了一张椅子来给老师坐着,又站起来拿起刚才谢允诚送来的两只杯子就着一旁准备用来洗脸干净的帕子使劲擦了擦,我俩就坐一旁看他忙活了半天。
等给我俩倒了两杯水以后胡夏明才老老实实坐下来:“老神仙,我姐姐还能找到吗?”
我一只手撑着脸,悄悄捂了捂眼皮,感觉左眼皮子有些跳。虽说长姐如母也没错,但是这胡夏明会不会太在乎他姐了啊?他自己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上,我请了老师来他也不问伤势如何,急哄哄地就要问他姐的下落,难道当真是我没有兄弟姊妹无法体会这种手足情深的情感吗?
老师只是不回答他,招招手让他把胳膊抬起来放桌上,又从怀里拿出一块脉枕,拉着胡夏明的手腕放在脉枕上,“嘘”了一声,眼睛闭着不让他说话。
我看着老师半天不言语,只是抚着胡子闭眼专心诊脉,趁这功夫又去中庭拿纸笔来,刚才走得急我都忘了!
我拿纸笔回来的时候,老师正给胡夏明检查伤口:“外伤倒是无妨,好得也快差不多了,就是这个内伤还是要好好保养的,之前吃的东西里面吃了体虚,外面看上去强壮无比,实则身体虚火难消,你是不是前些日子晚上睡觉经常一身汗被热醒啊?”
胡夏明愣愣地点头,眼睛都直了,问老师该怎么养?
我在一旁研墨,老师拿起笔沾了墨低着头专心写方子。
墨汁滴在纸面上,洇出一小块黑色的墨块,风从窗户间轻轻划进来,带着点梨香,老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徒儿,过几天摘点梨下来炖汤吧,前几天听你有些咳嗽。”
“好。”我低着头接着研墨,胡夏明在一旁认真看着老师写方子。
屋子里点着灯,我们三个人的影子照在墙上,风吹着烛火晃动,影子也跟着明灭不清。窗外的秋蝉不似夏日时那样声势浩大,此时只发出微微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倒是草丛里的蛐蛐儿和它一唱一和叫嚷得痛快。
“好了,你明天去药铺子抓三副回来就行,三天后再看看。”老师写完房子,提着纸抖了抖,等墨迹完全干了,小心翼翼地折起来。
我接过药方塞进怀里。
门外有人敲门,还没等我们开门,就听见吴林风的声音透过门闷闷地传进来:“老爷子,屋子给您收拾好了,您这会子要歇息吗?我领您过去。”
老师偏着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点点头:“我该去睡觉咯。”
推开门,吴林风双手垂在大腿两侧,一脸乖顺,看见老师走出来,伸手扶着老师的胳膊,另一只手指了指西边的屋子:“走吧,我带您去屋子里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要改动的您和我说,我帮您整理。”
老师眉头弯弯的笑着,直拍吴林风肩膀:“好好,好小伙!”
我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摸摸下巴,我怎么感觉吴林风好像在讨好老师的样子?
胡夏明趴在窗户上歪着头往他们两走的方向望着,回过头来问我:“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呃……”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