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偷偷跑了出来,躲在胡同里,谁曾想那夫家的人带着打手一路追来,新娘子不想再遭受毒打,一头撞死在了胡同里!”许是说渴了,灌了几口茶,嘴角的点心渣子被他随意用衣袖擦掉,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也忒不讲究了,“你也知道,那新娘子一身红衣,大半夜的在胡同里自尽了,那必定是带着怨气的!那夫家的人心虚不肯办丧事,带着个牛鼻子老道往人家姑娘的棺材上贴了一堆符纸,想要镇住这姑娘的魂魄,让她被困在地底下永不入轮回之道。”
“王八蛋!”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痛骂那该死的夫家人,新婚之夜毒打新娘,逼着人自尽了,还要让她永生永世不入轮回!我暗暗压住了怒气,问那人“这家人也不怕被报复?”
“那老道给她棺材上贴了那么多镇纸,那家人必定以为自己安然无恙、神鬼不侵了,要不说也是天意呢,下葬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妖风,那风不大,却是把棺材上的纸符吹掉了一张。”学生转头看了看外边,又回头来压低了声音,“那道士八成也是个假把式,竟也没发现少了张符纸,就这么让那家人把姑娘埋了。”
我不免感到惊讶,这姑娘到底得罪了这家人哪里,为什么还要用符纸镇住她?这家人到底在怕些什么?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摆摆手让我别着急,慢慢说到:“那姑娘先前有个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哪知那姑娘的父亲是个老赌鬼,输光了家业,就把女儿卖给赌坊,给老板家那残疾的丑儿子做小老婆!”说着也觉得恶心,拿茶水压了压翻滚着的胃,“那姑娘在婚礼的时候掉了只鞋,夫家的人觉得不吉利,就训斥了几句,本来这事儿训斥几句也就完了,结果有个多嘴的,在旁边附和了一句,说那姑娘故意掉的鞋,想要那青梅竹马的来找她。那丑儿子本就生得丑陋,又生落了残疾,心中难免有些扭曲,就把这姑娘当众抓了吊起来用鞭子抽了一晚上!”
我觉得实在残忍,又替那姑娘感到心痛,差点惊呼出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这姑娘太可怜了,这家人真是造了孽了,这样损德的事也干得出来?”
“可不止这些!”他也觉得这家人的做法实在令人不齿,皱着眉头作势要呕吐,“我说出来我都犯恶心!那姑娘趁着看守出去如厕,用钗环割断了绳子,跑到外头躲了起来,谁知有人通风报信,和那赌坊老板告了密,一路追着姑娘跑到了那胡同里,姑娘不堪折磨,一头撞死在了胡同的墙角上!”
我实在是替这姑娘感到可惜,花一样美好的年纪,受这等折辱。
“那家人气不过,不仅不给姑娘办丧事,还要说这姑娘不忠不节,又说既已嫁到他家了,就是他家的人,任他们处置,那姑娘的赌鬼父亲都不敢多说一言。”
他又摸了摸脑袋,吃了几口点心,我着急听下文,拍了拍他让他接着说,“那家人怨恨姑娘心中另有他人,剩下的事你也知道了,只不过那姑娘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了出来,将那户人家全都拖了出来,杀死在那条胡同里。自那以后,那条胡同就再也没人进去过了,先前还有个毛头小子喝醉了误打误撞进去过一次,吓得疯跑了出来,一直喊着里头有东西要吃了他,还说那胡同里血红血红的!结果那毛头小子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暴毙在家中了,吓死个人了!”
我也被吓得不轻,拍了拍胸口赶紧吃口点心压压惊,见状学生拍了拍我的手臂警告我:“总之,你绝对不能去那胡同里头!”
这会子我也缓过神来了,才问他:“你为什么帮我?听你的说法,你难不成也是……”
他被我的话都笑了呛了口茶,咳嗽了好久才说:“我说你个姑娘怎么这么楞呢?我都和你说了好一会儿了你才想着问我不成?”他擦了擦嘴角的茶渍,指着我的眉心说道,“我和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别管谁进去了,除非你一身强劲法力,要不然就别去那胡同里头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