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般人站在一起,虽未报身份,但若是有心,还是能从动作或神态分辨出双方的差异。
这人不是刚刚对岸的士兵吧……柏芊芊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词来。
她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心想现在只能赌赌看了。
她先轻碰一下柏逸轩,悄声说了“海关”两字。接着再次行礼,张口无辜喊着:“军爷冤枉啊,我们不知船只需先行登记,也不知要交税金。”
柏逸轩听到“海关“这词,回想刚刚那男子说的话,也稍稍放下心来。
虽说海关人员可能比军方好应付些,但还是得小心。他也学姐姐喊着:“是呀,我们真不知道哇。咱们都是老实人,若知道这些规定,怎么会不遵从呢?”
“别想狡辩!“
“是真的,我们只是要去采买和吃饭,耽心没人顾竹筏会丢了东西,所以才把筏子藏起来的。”
姐弟三人戴着斗笠遮住光线,无法看清五官。现在双方一靠近,两人抬头喊冤,白净俊俏的脸蛋儿便露了出来。
那男子皱着眉头正要说话,只是随意朝姐弟脸上一瞥,就傻住不动了。
“……。“
“…军爷?”
“……这位军爷?”
“啊?哦。“那男子回过神来,脸上已带微红。他不好意思地抬手摸摸鼻子,又握拳咳了两声,语气一改,温声开口道:“你们从哪儿来的呀?船舶来这儿,都要登记的呢。“
柏芊芊:“……。“口气也好太多了。
柏逸轩:“……。”看来以后可以用这招?但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呢。
柏芊芊又再行了一次礼,压低嗓子装男声道:“我们是北漂人士,后来离开西北四处寻亲。最近因故要借住守山村一阵子,所以想来码头这儿做些小生意。”
“之前几次都是步行来的,后来才自己试做竹筏。今日也是头一回试乘竹筏,头一次从码头上岸,真不知有这些规定。“
那年轻男子点点头:“原来是西北来的呀…北漂?“他突然住口,脸色一变,再次抬头双目圆睁。
姐弟俩一个咯噔,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跳起来。
“北漂!!“那人快速往前一步,音量高到差点破音。
姐弟俩心里七上八下,柏逸轩再次勾住骆二的手臂,柏芊芊开始集中精神再次蓄力。
“西北来的?!”
柏逸轩硬撑着点点头道:“没错,是从西北来寻亲的。“
那人瞪着姐弟不说话,胸口明显高低起伏。
柏芊芊往前半步,吸引男子的注意,她道:“我们是三月上旬才到守山村的,还不满一个月。咱们对这里的规距都不太懂,军爷您大人有大谅,原谅则个。”说完抬手行礼,已做好召唤植物的准备。
却见那人又提高声音问:“莫非你们是…住在守山村姓柏的北漂兄弟?“脸上表情一转,满心期待中带着隐隐激动。
姐弟俩对视一眼。
……不大像是露馅,但又不理解这人在兴奋什么,只能先点点头。
姐弟点头承认后,男子竟然双手合十,朝天欢呼。
“啊,老天,是赢了对赌的柏家兄弟吧?是吧?!”
“我竟然见到本人了,天哪!“
”十几亩的田哪!“
“原来长这么好看,又那么厉害,我的天!“
刚刚看到姐弟的长相,男子只是脸颊薄红,现在知道了俩人的身份,不断激动乱喊,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他有时两眼放光,视线在姐弟两人身上不停转动,有时又连连搓手呼天喊地,一会儿又抓耳搔腮手足无措。
柏逸轩连忙劝道:“军爷,您冷静、冷静。别太激动啊。“血压飙高了都。
“别别别!“男子连连摆手,“别叫我军爷,太抬举我了。“
他先喘两口,再大力吐几口气,却还是止不住笑意。就这样带着有点陷媚的笑容,就差对姐弟俩点头哈腰道:“您俩位叫我小劳就行了,嘿嘿嘿…。“
柏家姐弟俩:“……。“前后态度也差太多了。
小劳搓搓手,笑着说:“我家在屯田头村,也是农户。咱们庄稼人,对田里的事最是在意了。”
“那次赌盘,虽然我赌输了。但是你们俩,真的是…”小劳竖起大拇指“强!强的没话说,实在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十几亩田一夜全部插秧,的确是惊人之举,但柏逸轩还是不好意思挠挠头:“过奖、过奖了。”
“不不不,很多人虽然输了赌盘,但知道你们的事以后,都是心服口服。到现在都常有人在讨论呢。”
柏芊芊有点好奇:“是吗?都在谈些什么?“
小劳兴奋道:“一开始大伙不看好您俩位,都赌对家赢,赔率差到连庄家都封了盘。然后竟然逆转局势,太厉害了,大家都在猜你们是怎么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