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富领着人回到家中,就直直押着小儿子回屋内,命下人在门外守着,转身对着李宝光就是一巴掌。
“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给我交待清楚!”
“爹,是他们诬赖我……”
“到现在还想瞒着我?再不说,就直接家法伺候!”
李宝光的娘听到声响从屋内出来,扑向宝贝儿子干嚎:“哎~我可怜的小宝,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娘,我好疼啊,手一定断了~哎哟…”
李母回头对李长富哭诉:“小宝都受伤了,你还打他!”她轻拍儿子安慰“是谁这样伤你的?请大夫了没?”
李长富:“就是妳这样事事惯着他,他才会这样无法无天!”
李母:“小宝哪里无法无天了?我儿最乖了,都是村里的那些混小子带坏的他!”
李宝光:“是呀爹,我刚才什么都没做,是那悍妇先动手的……”
李长富忽然大吼:“你儿子最乖?他才是村里最混蛋的那个!“
母子俩吓了一跳,紧紧靠在一块儿。
李长富无力坐下来,抚额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他自己胡闹,把柄都被人抓到了,妳说要怎么处理?“
李母焦急看了李宝光一眼,又看向李长富:“这、这…不是有曹老爷吗?要不,再去问问人家吧?”
“问?问?!问一次得花多少银子妳知道吗?”
李母:”这…这…”她转头问李宝光:“小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
李宝光辩道:“这…我也…不也是看不惯那个酒鬼嘛,好好一个美人儿不疼惜,还去花天酒地的……”
李长富怒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宝光缩缩脖子,抱着手腕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装可怜:“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就是前几日……”
在魏阳回村前几天,李宝光被父亲叫去魏家监工,名义上在清理旧家具,实则是在找东西。他花了几日都无所获,越发感到百无聊赖,没过几日就打算开小差。
那日下午,李宝光叫两个仆从好好留在魏家,自己则带着另外一个,坐了驴车溜去镇上看戏听曲去了。好不容易溜出来玩耍没注意时间,等天都要暗时才动身回家,他在回村的路上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驴车经过时,才认出是同村的北归者温大郎。
温大郎以前脾气就不好,但也顶多算是性情孤僻不爱与人来往而已。但西北大灾回来,他辨了伤退待在家后,不知怎么渐渐开始酗酒,还会去镇上的风月场所花天酒地,甚至动不动就打媳妇。
李宝光在长辈八卦闲聊中听到这事时,还觉得有点惋惜。
温大郎的媳妇辛氏,虽不算是十分漂亮,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情。李宝光觉得李家的姑娘都太过骄纵,尤其是号称两镇三村第一美人的堂姐李巧柔,更是蛮横不讲理,连他这个村长的小儿子,都常吃悶虧,有时还被几个堂姐妹怼到哑口无言,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而辛氏嘛…虽然他只看过几次,但那神情…啧啧,娴静中透着些许认命的无奈,却又隐隐带点勾人的韵味,让他久久不忘。李宝光在午夜梦回时还多次幻想,若和这辛氏酱酱酿酿,那有别于李家女子的隐忍性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感觉很是带劲呀。
知道温大郎会酗酒打骂媳妇后,李宝光偶而想起这事,总觉得辛氏一个好好的女子,却被酒鬼粗鲁对待,真是可惜。
暴殄天物啊。
那日李宝光坐在驴车上,见到那温大郎喝的醉醺醺都要走不动道了,便开口说了两句。叫他别总是跑到镇上喝花酒,对自家媳妇要好点,语气半是劝说、半是批评。也不知怎么的,温大郎就开始对他大呼小叫了。
李宝光本就看不起这人,怎能受得了他的责骂,想也不想就直接呛回去。两人吵了起来,他还交待驴车放慢速度,和温大郎并行,方便双方互怼。
李宝光痞里痞气又口无遮拦,提到辛氏时言语多有暧昧,还会故意嘲讽温大郎的残疾甚至于他的「能力」……当然是他自己臆测的。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温大郎喝了酒脑子本就混沌,听了李宝光带剌嘲笑的言语,误以为自己被这小子和辛氏送了顶绿帽,突然就发狂大吼跳上车来打人。李宝光先是吃了一惊,但他这儿还有个仆人,二对一他就不怕了。但他忘了自己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哪里比得过行伍出身的成年人?
两人扭打才没多久,他就开始叽歪乱叫了,仆人阿毛听到小主子不停吼叫,便急忙转身爬到后方车斗里,口中劝着架、手上则帮着打人,三个人绞成一团。
拉车的驴子:……哈啰?
小毛驴拉着板车走着走着,后头先是传来震动吵闹声,再来牠发现自己身上的缰绳不紧了,也没鞭子招呼过来了。获得自由的小毛驴开始选择自己的路,朝着牠向往中那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处而去。等李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