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长发附和:“就是,我看林家那婆娘就是一脸衰样,连个大男人,都整日哭哭啼啼的。”
李长贵骂道:“方家要不是他们插手,那小儿子早就将新田交出来了。啐!尽干些蠢事!”
骂完之后,李长贵对弟弟说:“你这里还是按照计划,去京畿镇一趟,尽快找到大哥。”
李长发点点头,告辞回屋收拾一下,没多久就往京畿镇出发了。
李长贵自己则是闭门不出,在家中等待消息,又派了人偷偷在林家外头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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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阳清醒时,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恶梦,但很快就发现那些事都是真的,他家…他家人…都没了。
毫无预警,就像那场大水一样。
他不相信什么一家子都搬走的狗屁话,听邻居说屋子是前几日才开始动工的,才没过几天,也许还能找到线索,还能…找到人。
魏阳本来想再去魏家和村子四处查找,但大夫有交待要让他好好休养,大柱兄弟和林家人便劝他躺着先别起来,几人花费不少唇舌再加上眼泪攻势,魏阳才答应躺着,等村长回来再说。
林阿庆自告奋勇去村长家外头守着,一有消息就会回来通报。
就在魏阳心焦等待时,外头有人来拜访,说想见魏阳一面。
是丈夫失踪的刘氏。
王小兵失踨后,媳妇刘氏在村中闹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找到人,现在她都趁着空档,去屯中码头及镇上询找。前两日刘氏去了趟屯中镇,回村后才知道魏家的事,打听了魏阳的落脚处,便找了过来。
刘氏也不相信老王将田卖了拿着钱和女人跑了这种鬼话,但苦于找不到证据。听了魏家的事,总觉得两家有些雷同之处,便过来想要一同商量。
刘氏说了自己的状况,还提了更早之前李小兵失踨的事,最后说出她这阵子一直在想的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怎么都是北归者家里出了事?”
“而且,这三件事,怎么都和李家有关?”
林家夫妻、魏阳和大柱兄弟几人表情凝重。
大柱犹豫一下,抿抿嘴,还是决定说出口:“难道是因为…新田?”
其他人没说话,若真牵扯到新田,那就是谋财害命的大事了。
刘氏皱着眉:“我这阵子一得空就会去镇上,的确几次听到人家在谈论新田……”
魏阳觉得刘氏和大柱说的有道理,但又抱持着怀疑:“可是,我人才刚回来,都还没去报到,哪儿来的恤银和新田啊?”
几人反应过来,确实如此,魏阳并没有新田可图。
大柱问:“你家不是还有些良田?”
魏阳点点头,咬着牙根:“房契田契都在娘手中,她才不会轻易发卖的。“
难道是被逼的?为何李家又说人已经搬走了?他烦燥弯腰抱头,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他直想冲出门,将李家屋子给砸了。
刘氏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觉得村长那儿有什么古怪。“
几人点头附和。
这时屋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回来了ーー,村长坐着驴车往村子这头过来了!”林阿庆边跑边喊进了门。
刘氏站起身:“魏家兄弟,我陪你一道去,把事情问清楚。”她年纪比魏阳大了些,便称他为兄弟。
大柱也说:“咱们都一起去,人多势众。”
林家三人也要跟去,但被大柱几人阻止,说这样不妥。
“也许会摊上大事,把你们牵扯进来不好,还是我们自个儿去吧。”
刘氏听了,也点头附和。
林家人说不打紧,但魏阳三人和刘氏坚持,最后也只好答应下来。
林家父子将魏阳的驴车拉出来,帮着三人上车,刘氏跟在一旁步行,朝李家出发。
林家三人目送几人出门,林母看着缓缓前进的驴车,不禁悲从中来。
好好的人、好好的一个家,竟会成了这样……
她又想起方大树的腿,和女婿如今的处境。那场大水究竟祸害多少家庭啊……
“娘,您怎么了?”林阿庆发现娘亲在偷偷抺泪,急忙开口询问。
“没事、没事。“夏氏低头“我只是替他们…难过…呜呜呜……“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林家人虽然答应不跟去,但等驴车离开一段距离后,三人还是偷偷摸摸跟在后头。
还不时嘤嘤嘤抽泣再加擤个鼻涕。
魏阳几人:……。
想不发现也难啊,苦笑。
一些村民瞧见魏阳和刘氏的驴车,有好奇跟在后头的,也有回去吆喝亲朋好友的,还有去村长那儿通风报信的,等驴车抵达李家外头时,已围了一圈人。
村长站在门口,和他两个弟弟说着话,看样子回村后还没进屋,可能刻意等着魏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