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额上的汗:“回辰王,臣与几位下属都尝过几回,的确是面粉与米粉,并佐以研磨成细粉的花椒、茱萸,以及西域来的胡椒,还有…”
“还有什么?“
老太医又抹了抹汗:“…还添加了不少盐。”
众人:……。
那要不要干脆再加点糖,增添风味?
老太医忐忑:“这些都研磨成细粉后,填装在榛果与栗子壳中。此粉进入眼内虽说过于剌激,只需以大量清水冲洗即可,红肿严重者,开一味药膏涂抹三至五日可消。而吸入口鼻者,若非伤及肺管,也无大碍…“
辰王听了脸色更是不豫,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现场都是灰头土脸的侍卫,部份红着眼泪流不止,有些还在一旁忍着咳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个无法无天的乱党!!
现场气氛低迷,除了被呛到咳嗽不止的侍卫外,其他人都噤声不语。
辰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命人提大量清水来清洗,再令人继续搜查,要查出这乱党究竟是从何处进宫,是否有人接应,交待了一些事项后,才下令起驾回兴圣宫。
一旁的白衣青年提醒:“王爷您手上有伤…”
辰王打断他的话:“无妨,先回宫再说。”
白衣青年点点头,转头请老太医随行。
几队侍卫与内侍围着辰王离开时,在粉尘禁区边缘,还见到皇太妃身边的冯嬷嬷。
宫中进了剌客一事惊动了皇太妃,皇太妃便命心腹冯嬷嬷前来探寻一二。
“嬷嬷辛苦了,谢谢皇祖母特来关心。本王无事,只是手上些许小伤,待回宫包扎后,即会前往寿康宫请安,请皇祖母不用耽心。”
冯嬷嬷在队伍背后睁大了眼,目送灰头土脸的一行人离去,先拍了拍胸口压压惊,再去询问留在现场的太医,了解事情的细节,才回去向皇太妃禀告。
辰王与冯嬷嬷一众人离开后不久,便有支援的侍卫提着水过来,从眼睛状况最严重的侍卫开始处理。
侍卫甲清洗几回后,试着眨眨眼,虽还是红肿剌痛,但已经不再流泪了,他看帮忙提水来的待卫乙也在揉眼睛,便开口询问:
“小马你眼里也进了粉吗?自己怎么不先清洗清洗?”
侍卫小马:“不是,我总觉得还有老虎在眼前乱跑。“
众人”……”
小马嗤笑一声:“那到底是什么品味的服装?到现在我还觉得有老虎在那边扑草…”他指了指眼前不远处,洒满粉末的草地。
侍卫甲:”你不知道?今年寅年,那虎嬉图是今春最流行的花样,春装、帕子或鞋子上都有,可说是蔚为风潮。只是别人家可没那么多只老虎,那乱党的衣裳绣了满身都是,那一大群也真够乱的。”
另一侍卫丙也来插话:”对呀,我媳妇也帮我绣了一套常服…“
侍卫丁也说:“我家婆娘也说帮儿子做了一件夹袄,花样也是虎嬉图的。”
小马:……就我独身,所以才不知道?
小马转头,看着太液池上的圆月,顿时一阵沧凉。
在外面继续搜查的侍卫分散开来,几个哥儿们也悄悄讨论着:
“还好王爷无大碍…”
“是呀,这样的身手,咱大内也没几个吧?那白衣剌客竟然能悄无声息藏身在屋顶上,问题是,他们怎么进来的?”
另一人抿唇点头:“去年一次,今年初又来一次,都查不出蛛丝马迹…”
“这群贼人倒底是何方人物,怎么轻功如此厉害…”
“这『九』字的含义……啧啧啧”说这话的人微微摇头。
“会不会像柳相所说的,是从西叶来的?“
“不管是哪边来的,再找不到线索,大伙的饭碗都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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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的另一侧。
利用粉尘拖延侍卫的脚步后,六个剌客便在几个隐密角落迅速扯下外衣,露出底下的侍卫服。
没错,他们就是快速变装,利用人的惯性思考,先让人习惯剌客的亮丽装扮后,待要追人时,第一时间也会去搜寻身着蓝白服装的人物。虽然不用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不对劲,但他们也只需争取那一点点的时间就够了。
那六人外头穿的衣服,是特别设计的防水油布,只要在一片布条上用力一扯,就能整身衣服全都扯下来,再捆成一小包塞进衣内即可藏妥。
六个剌客分成三组,悄悄遁入密道,往接应人的方向移动。
其中两人在黑暗的密道中小声交谈。
“咳咳……”
“呛到了?连自己人都着了道儿,头儿这法子实在有风险啊…还不如上次的陷井呢。”
“咳咳……”
等人止了咳,这人又开口问: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