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起那天的状况,当时大家都跟着这三人往葛家走,声势着实浩大,也颇为感人,接着村人又聊起这阵子发生的种种事情(八卦),例如山崩、压死人的意外、葛常青被救了这些,讨论的同时还不忘感叹几声。
姐弟带着骆有贵,依着询问过的路线,出了村口往官道走,对面也有一个村落,记得叫屯田尾村。三人绕着屯田尾的南面官道慢慢往东移动,明明是在宽广的官道上,却只走在边缘的草地上,方便偶而偷偷使用异能。
一路上看到不少行旅,有像他们这样背着包袱或扛着扁担步行的,也有驴车马车经过。另一侧的树丛再望过去,是河道宽阔的瑞河,河面上船只不多,只见到几艘小舟,似乎在捕鱼。休息了两回,走了超过半个时辰,才看到屯中码头与屯中镇。
镇上的大路延伸至河岸,岸边再延伸出一段以石材与木板搭建而成,适合船支停靠的码头。远远就看见大小船只都停泊聚集那在一带,瑞河的另一头,还能看到有船帆正缓缓靠近。
码头有些高度,小一点的船停在河边,要踩几个阶梯才能上岸;中大型的船只比码头高了不少,要架上长木板,人马货物皆通过长板上下。
有艘大船才刚停妥,仆役吆喝着抛出粗绳,岸上有人接住粗绳牢牢绑妥固定,船上又伸出木板调整位置,两头都固定好后,便开始有人推着板车扛着木箱麻袋下船,岸边开始堆放着货物,有人在清点数量,有些工人在一旁侯着,等待工作上门。
驴车板车也不少,运货装缷货的,穿梭在码头、城镇与官道之间。
三人再走近一些,还看到刚才那大船上有些穿着打扮比较华丽的男女,似乎立在甲板边欣赏风景。
另一艘船上有一群人明显非汉人装扮,五官轮廓深隧,浓眉大眼外加大胡子,身上的服装比汉人的较短也较合身,手上套护腕,脚下着长靴,衣帽色彩鲜艳,绣有几何纹饰并带毛边,毛帽和皮带垂挂着錬子铃当,很是吸引人眼光。
不过码头上的人大概是见得多了,多半没什么好奇的表情,只有像他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才会偷偷多瞧人家几眼。
柏逸轩小声说:"那些是胡商吧?看来丝路已开通了?"
柏芊芊:"蛮像的,看这边的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通商很久了。"她想想"胡商的话,西域的葡萄、胡瓜、胡椒粉之类的香辛料应该有着落了。"
虽然有少许富人和胡人,但还是平民服饰的汉人居多,其中又有穿着较得体,像是管事之类的人物,也有像走镖或护卫劲装打扮的,其他大多数是码头的工人、来采买的平民百姓与大户人家的仆役等等。
除此之外,在附近摆摊做买卖的也不少,主要都是提供吃食的,有面摊茶水摊,也有卖包子馒头、蒸糕和烤饼的,还看到有人举着糖葫芦绕了绕,正离开要往镇里头走。
因为有些人从船上缷货后,就直接在岸上摆摊贩售,也有现捞现杀卖鱼鲜的,这种新鲜感引吸附近不少的商人百姓前来,想看看能否遇上什么好货色,因此这一带像是特殊的市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各种声音闹哄哄的混在一起,一片繁华的景像。姐弟三人也像来逛大街的,混在人群里,新奇又雀跃地看来看去。
柏芊芊:"食物类还是卖热食的比较多,还有买海鲜的,那是溪鱼吧?"
柏逸轩:"这边以食物摊居多,另一头还有卖木雕、布匹和瓷器的。"
柏芊芊:"我们这种不一定要当场吃,不用和热食摊位挤在一起。但想找吃的人大多都往这头走,我们找个他们会经过的地儿吧。"
柏逸轩:"我们的水果品质特别好,要卖贵一点。"
柏芊芊噗嗞一笑:"连物价都还没搞清楚呢!走,先去听听东西的价格。"
俩人带着骆有贵绕了码头一圈,看到不少摊子,但没找到卖水果的,只好去听听其他东西的价格。
面摊上一碗清汤面是2文,有加料的有3文有4文的;馒头摊的白馒头三个2文,菜肉包是一个1文,想了想,柏芊芊拍案决定"即然要卖贵一点…那就橘子梨子都3文,两个5文。枇杷是一串的,干脆看有几粒,一粒都1文,促销时一串超过五粒的都算5文。
柏逸轩抬抬眉:"……妳还卖得真随性啊。"不过他也没卖过东西,就随姐姐订的价格了。
决定好价格了,俩人就在买吃食的路线上选了个地点,站定看了看,水果直接放地面不太合适,柏逸轩就让骆有贵坐在他们附近,将背上的布包拿下来,里头的橘子叠放在竹篮和竹筒上,甩开衣服平铺在地上,再将三种水果分成三堆,放在衣服上。
他们还在准备时,已经有些好奇的人往这儿瞧过来了。
摆好水果后,俩人蹲在路边,然后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