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暂时杀不了他,抢他的机遇总行了吧?
她掐诀召出银霜,握着它,劈向了洞门的结界。
“轰隆”一声,尘土飞扬。
宿芜等着灰尘落定,没急着出去。
“谁?胆敢破坏玄天洞的结界!”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宿芜眼神里有一点困惑: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庭樾一身蓝色云纹衣衫,银丝镶边,竹鹤暗绣,端的是清正矜贵。这样一个人,此刻眼里却难得带了些迷茫:“小五?”
“我这才把结界打开你就来了,怎么,蹲守我呢?”宿芜语气轻松地调侃他,脑海里却又不自觉地冒出了他蓝衣沾血的样子。活了这么多年,她亏欠了太多人。
“可不是嘛,你这闭关了几个月,庭樾他就在这山底下守了几个月。”吊儿郎当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方才正在山底下聊着天儿呢,他一感知到结界在异动,就立马跑了上来。”
被顾祈安一顿打岔,庭樾可算是回了神,上前两步伸出了手,还未碰到她,眉眼间又闪过几丝犹豫,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你的伤如今可还好?怎么突然破了结界?是想要换个地方吗?我青云峰倒有一处地方适合养伤。”庭樾语调缓慢,话却密集。
顾祈年无语,溜溜达达,出去了,把地儿腾给了两人:他可没有这样怂的师兄。
“师兄,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用再待在玄天洞了。”宿芜朝他笑了笑,“走吧,我还有些事儿要跟你们商量。”
“你那时伤得极重,怎么可能就好了?小五,你不要逞强。”庭樾的眼中满是担心,“你若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你便告诉我,我替你做。”
“师兄,我有分寸。”宿芜率先迈开了步子,“走吧,去议事堂。”
庭樾不赞同,但又拿她没办法。
议事堂内。
“阿芜,你怎么这就出关了?”大长老揪着他的白胡子,一脸担心。
“大概是小师妹她皮糙肉厚,自我恢复能力强吧。”顾祈年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二师兄。”宿芜的声音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你说什么呢?”
顾祈年一阵恶寒,认输:“说你意志坚强,坚强出奇迹。”
宿芜:……懒得理你。
“大长老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宿芜盈着笑,“我提前出关,是有要事与诸位商量。”
能被宿芜称作要事的,可谓是少之又少,顾祈年也连忙正了神色。
“掌门,”宿芜看向顾祈年,“我此次受伤,并非意外,是有人在针对我。”
顾祈年人是跳脱,可在大事上一向靠得住。他蹙着眉头:“之前我倒是也怀疑过,可你的踪迹,外人一向不知。宗门有叛徒?”
宿芜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顾祈年眉头拧了起来,低声:“狼心狗肺的东西。”
庭樾从听见宿芜说她的受伤并非意外后,脸色一沉,眸底闪过幽暗的光。
“千花谷是有妖兽,可那些都是低阶的,寻常妖兽于我而言,根本不够看。”宿芜继续,“可我偏偏遇上了一家子的高阶妖兽,还就盯上了我一个人,未免太刻意了些。”
“一家高阶妖兽?一家是多少只?”庭樾的眼里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黑压压的,威势逼人,“你不是说只有一只,是自己轻敌了吗?”
宿芜避开了自己大师兄的眼神:“那不是我怕你们会怀疑这不是意外,自己去调查,然后出事儿吗?我都差点栽在他们手上了啊!”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一点点大了起来,到最后完全就是理直气壮。
之前也的确如此。在她闭关期间,有人透露她是遭人算计才受了重伤,然后庭樾就拿着剑跑去调查。最后蓝衣染血,再也没回来。
庭樾轻瞥了她一眼,气得不想说话。
“咳咳,小师妹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行了,都过去了,你继续说。”顾祈年两头安抚。
“他们选择重伤我,却不取我性命,说明留着我还有用。倘若我死了,你们大部分人怕是都会下山,可我若还活着,你们便不会大动干戈,只会有几个人悄悄出动,以免打草惊蛇。”宿芜就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多的动作,却让人感到了杀伐之气。
庭樾的视线停在她身上:他的小师妹,恐怕藏了些事不曾说。
“所以,他们是想逐个击破,瓦解我万剑宗?”顾祈年猜出目的,咬牙切齿,“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次招收新弟子,我去带队。”宿芜字字清晰,砸在了众人心中。
“不可!”众人的声音一齐响起。
“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有人在算计你,你此时下山,那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吗?”
“你现在怕是连我都打不过,下什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