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稚气和挑逗,奈奈好似在一瞬间觉得公子并不像传闻中愚人众可怕的执行官,反而像个邻家大哥哥。
“哦?”在奈奈愣神的几秒钟,公子已经猜到了她为何露出刚刚那种严肃警惕的表情,“小姐是在担心…我把你的行踪暴露出去吗?”
奈奈不说话,心中略感局促,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真是奇怪,多大仇,和你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公子叉着腰,笑容稀松,仿佛就在嘲笑奈奈之前说自己是散兵女朋友,是个多么拙劣又可笑的谎言。
其实这个问题,连奈奈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不是该开心,散兵活着回来了。
可是她却隐约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安从心底蔓生,直觉告诉她,眼下正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黑云压城。
她摇头:“说真的,我也不清楚其中缘由。”
“……”公子摊摊手,她不清楚,他一局外人更不清楚了,“小姐在须弥人生地不熟,总不能一直藏我这儿吧?…这艘船很安全,今晚你放心休息,明日一早,我送你回稻妻。”
“你为什么帮我?”奈奈不免警觉起来,看着面色温和的年轻男子,“我们明明今天才认识,而「散兵」,是你多年的同僚。”
“哈哈,同僚又怎么了?看来小姐对愚人众这个组织,还是了解甚少,”公子忍俊不禁,也没有功夫和她细说,只是缓缓道,“如果小姐仍然好奇,那我只能这样回答——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因此,我不讨厌你。”
“故人?”奈奈挑眉想了想,“对你很重要?”
“嗯,是挺重要,”他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转而望向舷窗外海上明亮的月色,对她笑笑,“好像该说晚安了。”
“等等…露子和木野二位小姐,你打算?”
“当然是一同送回稻妻。”
一夜无梦。
两日后,公子如约送她们三人回到稻妻,于海祇岛登陆。为了表达谢意,奈奈想邀请公子来珊瑚宫喝茶,但对方婉拒了,毕竟以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造访珊瑚宫非常不妥。
目送愚人众的船队远去后,三人正要回到珊瑚宫,转身却见一扇皎若玉贝的坚固结界环绕住整座海祇岛,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只有阳光空气和风能够进去。
奈奈微惊:“是防护结界。”
另外两人略感讶异:“海祇岛从未布置过如此大规模的结界……莫非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出了什么事?”
“哎?!——你们?”正巧巡逻的珊瑚军发现了三人,面露惶恐,大概是没想到露子和木野小姐还活着吧。
珊瑚军回去通知了心海,她赶到后随即打开了结界的门。
对于“死而复生”的二位巫女,心海诧异又惊喜。奈奈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有关散兵真实身份的事。
心海沉吟片刻:“其实…我早已听说了。”
奈奈:“是将军大人派人传讯的么?”
“是,”心海眺望至海祇岛的尽头,那是一层近乎透明的环岛结界,若不细看是瞧不出的,“多亏将军大人的提醒,我才能记得及时布下结界将这片岛屿保护起来。”
“原来…是这样吗?”奈奈垂眸,心中安定了不少,此前她还担心海祇岛会招来散兵的报复。
“好啦,不聊那些不愉快的了,”心海扶住奈奈双肩,弯起眼睛笑,“既然回来了,就在珊瑚宫多住些时日吧?在你走后,我每日与兵书相伴,竟有些不习惯房中的寂静了。”
“既然是心海的邀请,我当然乐意!”
她远渡须弥奔波了一个月,又碰到被人追杀的怪事,实在惹得身心俱疲,也正有在海祇岛休憩一些时日的打算。
心海亲自设下的结界笼罩住整片岛屿,保护了海祇之民,同时,也隔绝了外界的音讯。
等到三十日后,稻妻彻底变了天,海祇岛众人才发现遥远天边产生了异象。那是一卷浓烈的紫潮,大片大片晕染了稻妻上方的天幕,四周泛出血红色的浓密触角,仿佛天空被撕裂后溢出的鲜血。
奈奈登上珊瑚宫一处高阁观测天象,很快,她惊恐地发现,天空中紫潮最浓烈的区域,下方正是稻妻城!
“!!!”
“哎?奈奈!”
“我需要一艘浪船!心海——”
“好…!”珊瑚宫心海立刻派五郎寻来了军队中速度最快的浪船。
来不及与心海好好告别,奈奈乘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稻妻城赶去。路上遇到好几次风浪,险些翻船被巨浪淹没,终于在三日后的暮晚抵达了稻妻城。
奈奈一身盐渍爬上岸,只见一轮巨大的黄昏落日压在稻妻城上空,枯黄的光映照着整座城,了无生息,一片倾颓。慌乱的人们抱着家当四处奔走,大街小巷关门闭户,商铺早已打烊,甚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奈奈茫然四顾,想来,自己才离开两个月。昨日充满生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