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一阵哆嗦,不敢再和他对视多一秒。
赶紧拿出一枚许愿签竖在面前:“五十摩拉。”
黑衣少年把一袋摩拉扔铺子上,接过许愿签。小包被他冷得像冰块的手碰了一下,吓得缩回手。
一眨眼,眼前的少年已不知所踪,似是被汹涌的人流淹没了踪迹。小包揉揉眼,真、真不见了?
“奈奈,你今年写什么呢?”绫华眉目含笑,手肘轻轻撞了撞她。
奈奈伸长脖子往绫华手上的签字瞟去,瞬间翻起白眼:“怎么又是平安喜乐?”
“除了为家族与稻妻祈福,我暂时没有其他心愿了。”
“不愧是你!”奈奈点点头,若有所思。把自己的许愿签拿出来,伏在树干上,刻下了四个字。但在绫华过来偷看的时候,她急忙捂住了。
两位少女尴尬地相视一笑,奈奈脸红了,紧攥着深深刻着四个字的许愿签,低头不语。
想起一件事,她悄悄靠过去:“绫华,你哥哥他……他每年的稻波节会写许愿签吗?”
“会啊,”绫华点点头,习惯性地展开折扇挡在嘴边,“我也曾好奇过,但他不愿意告诉我。但我猜啊,无非就是些跟稻妻、公务有关的无聊内容。”
“二小姐,二小姐!”一位栖川家侍女一路小跑过来。
“怎么了?”奈奈转身,背着手,把许愿签藏在身后。
小侍女兴高采烈地拉起奈奈:“往年二小姐都对许愿活动不感兴趣,今年呀,我们照您的吩咐,去稻妻城最大的神樱树瞅了一眼,果真有收获呢:一共有三支签子和您有关。”
“三……三支?”奈奈诧异地指指自己,真的假的?要是普通樱花树上,写多少她名字的许愿签都不奇怪,因为普通樱树对所有平民百姓开放。
可最大的那棵神樱,能在上面挂许愿签的,要么是稻妻贵族家的公子小姐,要么是拥有神之眼的强者。
绫华笑着拍拍懵圈奈奈的脑袋:“一起去看看?”
神樱树下站满了人,奈奈踮起脚尖环顾一圈,热闹的人群里,并没有她所希望看到的熟悉身影。她失落地垂下眼眸。
绫华拍拍旁边的托马:“托马,帮帮忙,劳烦爬个树,帮奈奈把许愿签摘下来。”
“好,没问题没问题!”托马满口答应,搓搓手,几下爬上神樱。
奈奈紧张地从托马手里拿过许愿签,三人避开热闹的人群,闪到一旁的花圃边上。
奈奈手里签子背面朝上,还没翻过来,绫华扬扬折扇,打趣:“咱们一个一个看吧?先看……嗯,先看哪个呢?”
托马乐呵呵,指了指屎黄色的一根:“先看最丑的!”
“这一看就知道是大鬼鬼写的!”奈奈拿起最丑的那支许愿签,和他的斗战岩牛一样的屎黄色,还画有两犄角。
翻开,五个字——「奈奈变团子」。
奈奈:……
绫华和托马两人已经笑翻了,尤其是托马,已经笑得扶墙。奈奈满脸黑线,等下见了荒泷一斗,绝对要给他脸上来一拳!
(一斗:小团子你够高吗?)
“好了好了,看下一个。”
奈奈拿起剩下的两支许愿签,左边的签子普普通通,没有任何饰物,看着就像买到手,写完字,随手就挂到了树上。一定是个怕麻烦的人。
右边的许愿签十分雅致,细看,上面有精致的花纹。
“先看左边的朴素许愿签。”奈奈说。
托马和绫华两人围在左右两边,目不转睛。
翻开——「奈奈变聪明。」
“诶?会是谁呢?”绫华摸不着头脑。
托马哈哈大笑:“肯定是平时嫌你笨的人啦!奈奈小姐快回想一下,有谁老说你笨啊?”
“没,没人说我笨啊。”奈奈想不起来,紧接着翻开最漂亮的那支签子。
绫华和托马不由自主地哇了一声。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精美的许愿签,细致雕琢过的纹饰,足以得见此人的用心。这支许愿签的内容不像其他两支,上边刻着的,不是确切的某件事,而是只有一个名字。她的名字。
「栖川奈奈」。
奈奈紧紧攥着这支许愿签,竟然脸红了。
倘若说,其他两支,许的愿望是她变团子,她变聪明,那么,手里的这支,许的愿望,是她。
——「你,就是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