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起了小火,拿着麦子靠近火堆,控制着与火的距离,很多年没烤过,她只记得步骤,没想到一上手还挺顺利。
不一会儿,麦仁烤至轻微泛黑,香味传入风染鼻中,她拿了其中一株用手心捻了捻,而后尝了尝,口感香软还带有嚼劲,味道还不错。
风染将剩下的麦子如法炮制地烤熟,去除其中的杂质,放在了一个陶瓷碗里。
左右看了看,灶屋里的食材也不多,只有一些米面和涟漪刚刚摘的野菜,风染想了须臾,决定做野菜饼,外加一个麦仁小零嘴。
风染在现代一直是自己做饭,做饭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虽然她的手艺没有什么五星大厨那样高级,但比起平常人的手艺,她自认为勉强还可以。
做好后,风染端着饭去了正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涟漪,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没见涟漪在里面,风染觉得有些奇怪,她放下野菜饼和麦仁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正准备出去找找,碰巧和刚进来的涟漪打个照面。
涟漪手放在腹部,虽然很努力在掩饰,但是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
“涟漪,你怎么了?”风染走到涟漪面前,紧张道:“你肚子不舒服么。”
涟漪微微摇头,道:“没事,我月事来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风染听到月事俩字,二话不说,直接将涟漪抱了起来,速度虽快,但动作却是极为温柔的。将涟漪小心翼翼放到床上,风染轻声道:“我去熬姜糖水。”
涟漪原本想阻止风染,但还没等她说出口,风染已经走出了房门,她躺在床上,看着桌子上风染做好的野菜饼和麦仁,脑海中却在想着其他。
当风染再次回来时,涟漪已经睡着了,她把熬好的姜糖水放到桌子上,而后坐在了涟漪床边,涟漪看起来很痛,睡觉时连眉头都是紧皱的。
她记得原剧情中并没有描写过涟漪痛经,而且原剧情的描写风染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这样的话,看来涟漪每次痛经,都是在强忍着了。
看着涟漪苍白的面容,又想到这么多年来,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涟漪都是一个人过来的,风染心中隐隐抽痛。
轻叹了口气,风染还是没忍心叫醒涟漪,她坐在床头,本想伸手轻轻抚平涟漪紧皱的眉头,只不过刚刚触碰到,涟漪就醒了。
“小染,”涟漪声音有些沙哑,她微睁着眼看向风染,道:“你快去吃饭吧,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风染扶起涟漪,端过姜糖水,轻声道:“涟漪,先把这喝了,我放了很多糖,甜的。”
涟漪的墨发已经散落满床头,似墨莲铺散开来,美得有些失真,只是脸色虚弱的过分,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她勉力坐起身子,喝了一口风染递过来的姜糖水,又辣又甜,涟漪忍着面无表情地喝完了。她和风染都是很能忍的人。
风染将碗放下,她用拇指轻柔地擦了擦怀中人嘴角的水滞,扶着涟漪慢慢躺下。
涟漪小腹依旧很疼,她这是老毛病,而且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这几天可能干不了什么活,不过有风染在她身边,她还是觉得心里好烫,似乎小腹痛感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就这样想着,涟漪睡着时嘴角都带着笑意。
风染也没了吃东西的心,她在给涟漪端姜糖水时为了实验,自己先喝了两碗,已隐有饱腹之感。
看着涟漪蜷缩着身子,风染莫名有些鼻酸,这股悲痛难言的情绪不是来自于她,而是来自原风染。
就在风染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将涟漪拥进了怀中,她下意识地轻抚着涟漪的小腹,她的手很热,不知道能不能让涟漪舒服一点。
涟漪真是太瘦了,她抱着涟漪,感觉硌手的厉害,明天她就给涟漪好好补补,不让她的小媳妇做饭了。
就这样看着涟漪,风染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阳光映在二人身上,像被金黄色的光环环绕着。涟漪还在熟睡中,不过脸色倒是好了不少,风染舒了口气,打算再给涟漪熬些姜糖水,只不过刚一动,便发现自己被涟漪紧紧搂住了腰身。
涟漪还没醒,平常含水的眸子紧闭着,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此时更显纯净,看得风染几乎移不开眼,风染缓了缓,松开了涟漪搂她腰身的胳膊。
风染下了床,为涟漪掖好被子,吃了些野菜饼饱腹后,去灶屋熬了小半锅姜糖水。
此时的涟漪眉头紧蹙,风染与她和离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出现,她不想和离,不想离开风染,但是风染的态度很坚决,那疏离的眼神看得她心寒。
半梦半醒中,涟漪感觉有人在喂她喝些什么东西,那东西味道很辛辣,一开始她很抗拒禁闭着嘴,没想到下一秒便被人笨拙但又温柔地打开了口腔,涟漪很难受,被迫喝着来人送过来的东西。
一碗汤水喝完,涟漪微睁眼见是风染,便再次闭上了眼。像做梦一样,她居然会再次见到风染,风染不是已经不喜欢她了么,否则怎么能忍心与她和离。
李老伯一大早就在昨天的小道口等着二人,他蹲在地上,将从秦升那里讨来的红薯秧苗仔细地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