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啊,跟吃了防腐剂似的,跟十七岁那会儿没什么两样嘛!”丁俊又点开视频边看边说,顿了顿,“不对,不对,还是有变化的,她以前很瘦,浑身上下没什么肉,现在嘛,还是很瘦,但该有肉的地方……”
谢昀忽然看了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丁俊,“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人,丁俊早死了几百回了。
丁俊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昀哥,记住这种感觉,这眼神杀太到位了,谁说你演技烂来着,刚才那个眼神我真的是不寒而栗啊……”
谢昀:“……”
“昀哥,马上就到你的节目了!”门外响起敲门声,传来甜美的女声。
丁俊答应一声,“好,知道了。”
谢昀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下衣服,看向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却浮现她的样子。
那时她抑郁寡欢了好几天,为了逗她开心,他特意带她到了篮球场,一束灯光射下,他为她来了一段劲歌热舞。那首歌仅仅只有旋律,并没有填词,舞蹈也是他临时编的。
她暗淡了好几天的小脸终于有了点笑意,她为他热烈鼓掌,双手围在唇边,发出几声激动的尖叫,她说:“谢昀,如果你出道,我就是你的第一个粉丝!”
后来他出道了,可身边却没有了她。
柳清回到家就感冒了,不停打喷嚏。
外婆特别担心,守着她喝了药,看着她给科室主任打了电话,请了一天假,然后看着她躺下睡着了才走,顺手关了灯。
等外婆颤巍巍地出去了,柳清立即睁开眼睛,裹着被子翻身趴在床上,摁亮台灯,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收看电视的客户端,找到申城卫视。
刚要点开,门被人扭开了,柳清以为是外婆回来了,立马关灯,摁灭手机,仰面躺了回来。
门被关上,头顶的大灯被打开了,屋内一片明亮,“别装了,是我。”
柳清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姨柳芸。
柳芸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板着脸训斥她:“你啊你,自己本身就体寒怕冷,还逞什么能!”
“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呀。”柳清小声辩解。
柳芸:“那见死不救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别人能,你就不能。你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让外婆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柳芸红了眼眶。
柳清忙拍着她的背,“小姨,我是医生嘛。好了好了,我以后量力而行。你别这样。”
同时她心里有点疑惑,柳芸多少年没红过眼睛了,怎么今天突然在她面前这样,不对,有诈。
果然,柳芸抓着她的手:“清清啊,你也快三十的人了,外婆一直盼着你能早日结婚生子,有个知冷暖的人陪着你,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你看,外婆今年都83了,你自己是医生,你最清楚,外婆真说不准哪天就撒手走了,你忍心让她带着遗憾走吗?”
“我才过28岁生日两个月吧,怎么就快30了。”柳清嘀咕着,这两年柳芸经常催她找男朋友或者去相亲,倒是外婆从没有提过,只说尊重她。
“外婆没提,不代表她心里不想,你最了解外婆的,她从来都只为你着想,舍不得你受委屈,那你是不是也该替外婆想想,她那么大年纪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你找到个合适的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柳芸又说。
柳清小声道:“这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吗?”
“你都不肯去见,怎么遇得着啊!那个,我同事的侄子,比你大一岁,在南溪二中当语文老师,医生和老师,历来是最好的搭配了,你周末就去见见。”柳芸说,用的是陈述句,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柳芸说着掏出手机,“呐,我这里还有他照片,你看看,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和你很配。”
柳清看了一眼,有点眼熟,不由得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是他?!”
“你认识啊?”柳芸很惊讶。
柳清:“今天多亏了他,他跳水里帮了我一把,我一个人还真拖不动掉水里的那个胖小子。对了,你是不是也把我照片给他了?”
柳芸一拍大腿,“这不就是缘分!对,我把你照片发给我同事了,应该是到了他手上的。”
柳清恍然,难怪会问她是不是医生。
“那就说好了,周六晚七点,地点我再确认一下,你必须去哈。”柳芸说。
柳清迟疑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点点头。
有些梦也该醒了,生活总要继续,为了外婆为了小姨,她得好好地过日子。
柳芸心情很好,怜爱地摸摸她的额头,“玩手机别太晚了。”
柳芸关上门,柳清长长叹了口气,再度拿起手机,点开了申城卫视。
他的节目排在后半场,这会儿看,还来得及。
两个节目过后,主持人上来报幕:“下面有请谢昀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
舞台灯光亮起,谢昀吊着威亚从天而降,降落在舞台上。
他穿了件鎏金黑色西服,闪耀着星辉,如同星辰落到了人间。
乌发俊脸,朗眉星眸,瞳仁纯黑,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傲慢、凉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