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淡然，漆黑的眼眸眸底深邃一片，看不出刚刚的慌张。
“你醒了？”
虞染清越的声音传来。
谢间泽看见飘忽了一秒，转而看向虞染娇嫩白净的面孔，轻点下颔，“嗯。”
他若有所思，“昨天”
虞染没解释，美眸微移，视线落在谢间泽的身上，带着一丝询问，嗓音淡淡地问，“昨天发生什么了？”
谢间泽漆黑一片的眸子隐匿着某样东西在氤氲着，他坐起来，淡然地与虞染对视，唇角掀开，“没事，不小心被锁了。”
按照少年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会告诉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他的内心是自卑的，男主之所以是男主，他的心里较为常人，极为强大。
虞染笑了笑，眸子流转着闪烁着看不透的光芒。
她没有问，“嗯，我让人去买点早点，给你垫垫肚子。”
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一只修长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低眸看过去，只看见一截白皙的手臂。
虞染转头，少年垂下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锋利的眉眼，无端添加了几分脆弱感，就像是被人无情抛弃的小狗，一点不像是那个逞强的少年。
她轻笑一声，“你这是？”
回来一步，站在床边上，耐心地等着谢间泽的回答。
谢间泽抬头，对于虞染满是笑意的面孔，不知为何，心像是脱离弦的箭不受控制的跳的飞快跳动。
他沙哑着嗓子道：“别走。”
抿了抿唇，平静的眸子倏然起了一丝波澜。
虞染饶有趣味地笑了笑，她似乎对这句话很感兴趣，看着少年难得出现起伏的脸色，反问道：“为什么让我别走？”
谢间泽愣了一秒，眸子有些迷茫。
虞染伸出手，缓缓抬起少年的下巴，笑容张扬，“你是喜欢我吗？”
眼前的面容娇艳如同灼灼绽放的桃花，让人不敢多看一眼，谢间泽能感受到少女手上的温度，温热细腻的触感，下巴那一块仿佛被开水烫了一般，有种奇怪的灼热感在渐渐蔓延，一直到心口沸腾。
喜欢吗？
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灼热起来，黑黢黢的眼眸盯着虞染，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感。
不需要谢间泽的回答，虞染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她轻笑一声，美眸上扬，“你觉得我喜欢你？”
谢间泽等着虞染的回答，素来冷沉的眸底染上了一丝热忱。
可是心底却逐渐浮现一丝不安，浓黑的眉梢微蹙，条件反射地不想再听虞染将要说的话。
他低沉的嗓音开口：“虞染你”
话语未落，只见虞染白净娇嫩的脸庞收敛了原本温情的笑意，唇瓣的弧度染上了一丝嘲，漆黑的美眸看向他没有一丝温度。
她红唇淡淡道：“你配得上我的喜欢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重量级的炸弹，把少年原本有一点光亮的世界，炸毁得只剩下一片残垣，看不见一丝希望。
谢间泽睫毛颤抖，看向虞染，然而看到只有冷漠。
他手指紧掐掌心，出现一丝血迹，原本的暖意瞬间褪去，心里面的温度竟比昨晚还要冷。
张了张唇，嗓子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虞染收回手拿出一块手帕，当着少年的面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白嫩不沾一点阳春水的手指擦得很红，随后那张手帕随意扔在垃圾桶内。
脑子里面不断重复一句话，“就虞染那副任性面孔，你以为会来真的吗？真是笑话。”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
谢间泽的眸子盯着那块手帕，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又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重建，黑黢黢的眼眸染上了看不见光亮的墨色，眸底像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沉静的五官透露出一丝阴沉。
哑着声音问：“为什么？”
他手掌收紧，指节发白，手臂的青筋暴露，但又极力在忍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不就做了。”
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虞染便离开了病房。
是了，少女原本就是任性妄为的人，怎么会考虑别人的情绪。
心脏微微收紧的疼痛感，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吞噬着。
谢间泽舌头被咬破了，嘴里出现一丝血腥味，他舔了舔嘴角，把铁锈味都给咽下去了，眸子猩红，唇角勾起一个极为怪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