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静谧的小院被打理的干净整洁,没有雕栏玉砌,一颗老树,几处杂草,清贫如洗,几间房屋不透亮光,仿佛主人翁已在入水月色下安然如梦。
实则内有乾坤。
洪焕捏着手里不过十几页的纸张,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密室内,心头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从他那日怀揣惊愕出宫后,已经过了十几日。
香艳缠绵的梦境卷土重来,气势汹汹,让他完全招架不住。
且随着梦境的日益完善,越来越多的细节浮现在他的感知中,微妙的羞耻和古怪情绪一直骚扰这思维——
(........)
洪焕坐立难安地并住了腿,努力把自己的思维从脑海暧昧的情氛中抽离,去揣摩不曾发现的细节。
并没有什么用,不,这只能让他脑海中的画面越发清晰,似乎能透过虚空,传递灼燃的热度。
胸膛不断地起伏,越来越急促,即使没有明确意识,丧失主动权依旧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这股不安又很快被强行安抚,转为另一个催化剂!
(....)
然后...
再然后......
(....)
可一开始的愤怒耻辱是短暂的,那人技巧实在太好,仿佛通悉人体的各个穴位,轻而易举就能让他理智全无,日复一日的梦境诉说着他隐秘的渴求,让他至今无法遗忘,稍稍一想,又是面红耳赤。
洪焕是一名正常男子,在物质上精神上的需求,三十多年来一直以皇室看齐,前朝留下的遗资和几十年来效忠侍臣的经营,让他从眼界心气到态度仪姿,都有着一种异于他人的尊贵疏离。
自那次后,再有下属献上美人,他都味同嚼蜡,碰都不想碰。
明明还有需求,可仿佛被下了蛊一半,尝过了极致的佳肴,对着清汤寡水,如何下得了口?
他第一次跨入那座楼守株待兔,是为了抓到人好生教训一顿,可一次又一次,失望再失望,洪焕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想教训,还是想着其他......
不对!
他都在想什么?!
洪焕压下脸上的热意,目光落在手中的纸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