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眺望,不见尽头,富丽堂皇,人声鼎沸。
可是......
夏冬春眉头蹙起,这种热闹并非是那种市井欢快敞明的喧闹,她打量一眼四周,这处处买卖都更像是阴暗、奢靡夹杂着粘稠惹人厌烦的讨价还价,各色的人身兽形的妖人被麻木地关在笼中,卖家精明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指着呆滞的货物与来客斤斤计较着抠出一丝多余的利润。
更有甚者,不少来往过客虽身披黑袍,一旁却都随侍着一二名衣不蔽体的貌美猫娘,笑吟吟搂在怀中喝酒买价;也有买家放开囚笼,让里头的奴隶自行出去揽客兜售自己。
中间一条华丽的地毯横穿,大堂内的四根镂空雕花的巨型石柱顶入天厅,美酒佳肴随处摆在小桌上宫人取用,觥筹交错,仿佛是最文明的地界,流淌洋溢着腌臜充满欲望的低俗乐章。
“这位前辈,是要买什么样的奴隶?只要您想,没有我不知道的!”
大抵是夏冬春打量驻足的时间太长,又或是举手投足间富贵的气息,如招苍蝇般涌来几个专门拉客的条子,一股脑向他介绍起来。
夏冬春入乡随俗,挥退几个,挑了一个身材瘦瘦小小,看着比较顺眼的小少年,他头顶冒着两只白绒绒的小耳朵,有点向鼠目的品类,十分机灵,也是里面唯一一个人、妖混血,被点到后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点头哈腰地领着夏冬春挤开一条路。
其余人见状,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悻悻散去,寻找新的目标。
“不知前辈想要什么样的在身边侍奉,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您什么爱好口味,我都能给您找到。”鼠耳少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夏冬春恭敬问道。
‘......’夏冬春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微妙道“我喜欢狐狸,最好是那种身负天狐血脉的白毛狐狸。”
“价格不是问题,但血脉必须纯粹。”
夏冬春没有隐瞒自己的女声,从袖口取出一块灵石丢给对方。
那少年头顶雪白的耳朵顿时一抖,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灵石,“您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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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是早春,天气回暖多时,午后温和的阳光倾在洪焕身上,依旧无法让他恍惚的思绪宁静。
官袍下发僵的手指揪着袖口,指尖似乎还在回味六阿哥扑过来时接触到小孩柔软奶味的身子时的温度。
“你倒是很得朕的六阿哥喜爱。”胤禛本来已经不记得书房内默默静候在侧的属臣,见小儿子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才注意到他,意外地提了这么一句。
也强行唤醒了洪焕的理智。
在六阿哥扑向他大腿的时候,他下意识伸手护住了,宽大的袖袍遮掩下,‘不经意’擦过其后脖处刚浮现隆起的胎记,一模一样熟悉的触感,彻底粉碎了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
除非他那个死了近乎二十年的风流爹能给他留下一个不到一岁的弟弟,否则眼前这个朱家的种,只可能是他的!
他从入京后,就为了符合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不曾碰触过女人。
然而六阿哥现在不满半岁,十月生产,一年半前......
算算日子,洪焕脑海中,只能浮现出那个不愿回想,却数次在梦中回温的柔暖、光怪、香艳而靡离的夜晚!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