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后眉头一皱,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在看看对面那个蠢货脸上嘬嘬不安的心虚之色,哪里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瑶妃你血口喷人!快放开本宫的手,什么残害皇嗣?”
“本宫亲眼所见,富察贵人本来稳当站着,缘何突然向前倾倒?她身后可是只有你我二人,何况”夏冬春张开双手,十指修长,玉粉色的指甲透明小巧,无所修饰却浑然天成的美感,与谨妃穿金戴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是不是为人所害,问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
“嫔妾与谨妃娘娘素无仇怨,娘娘何故害我”富察仪欣立刻反应过来,捂着肚子脸上血色消退惊恐的模样示弱控诉,好不可怜“嫔妾感觉得真真的,推我那人手上带着护甲,春衫轻薄,嫔妾绝不会记错!”
一句话,把其他宫女的嫌疑也连消带打地去了。
“你!”谨妃面色微变“臣妾冤枉啊皇后娘娘!谁不知道你与瑶妃素日交好,此事说不定就是你二人相互串供联通一起欲要还本宫!”
她似乎觉得有理,说话间不禁挺直了腰板,眉梢上挑得意洋洋,方才才听说过则天皇帝,她读史书不多,却听过不少坊间的杂乱话本子,活学现用“臣妾听闻这武媚娘昔日为了帝宠不惜亲杀自己年幼的女儿嫁祸给皇后,没准儿啊——”
噗嗤——
她还没说完,夏冬春就忍不住捂着帕子轻笑一声打断“谨妃的意思是,本宫与富察贵人只是为了栽赃陷害你,不惜要舍了金贵的皇嗣?”
武则天杀女是真是假历史至今都不能断论,即使是真的,那人家舍弃亲生女儿,也是为了扳倒彼时家世背景深厚的王皇后,你齐氏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赔上一个子嗣来陷害?
她虽没有更多言语,只是帕子一扫中透露的漫不经心和嫌弃,就已说眀了自己的意思,关键是在场听出夏冬春含义的嫔妃不在少数,掩下嘴角抽搐,心中却都有几分认同。
只不过——瑶妃这嘴,实在是太损了!
“你,你!”
见皇后想要开口参合,夏冬春嘴角下压,下一步开口乘胜追击道“本宫与富察贵人敢对天发誓,自己不曾做过有害皇嗣之事,你呢,谨妃,你敢吗?”
“对了,你别拿自己发誓,你敢拿三阿哥发誓么?若是当真有害皇嗣,三阿哥五雷轰顶,断子绝孙!谨妃,你身为母亲,可千万要三思而后语啊,否则伤了三阿哥的阴德,追悔莫及——”
贼老天这个时候很给面子,晴空一声霹雳吓得谨妃一个哆嗦,本来是恐吓夏冬春的,却让谨妃将要说得话思酌再三,愣是咽了回去。
“就算是本宫推的,”谨妃刚一开口,皇后来不及阻止,心顿时凉了一半“那也是一时没注意,退得急了些身子朝前倾了倾,富察贵人与她腹中的孩子不也没事么?”
“皇后娘娘可是听到了?”夏冬春对谨妃的狡辩嗤之以鼻“若是这后宫的姐妹都像我们谨妃娘娘一样,左不小心撒了点油,右不小心扯散了一串珠子,哪日拜访时没注意又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皇上的孩子还不知能留下几个——”
“瑶妃说的不错。”
“皇后娘娘?”
皇后给谨妃使了个安抚的眼色“掠去谨妃封号,降为嫔位,以儆效尤,瑶妃,你可满意啊?”
“皇后娘娘处事公正,臣妾无话可说。”
这么容易?夏冬春只莫名了一瞬,就反应过来,笑容淡淡地拉着富察仪欣谢恩道。
宜修不适地移开目光,总觉得自己的所思所想都仿佛在此人的眼中无所遁形,“好了,剪秋,你去扶齐嫔起来,富察贵人受了惊吓,再去请两位太医过来。”
“有血!!!”
“莞,莞姐姐,你,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