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查过档了”御膳房的领事太监匍匐在地心里直骂娘,天糟的这叫什么事呐“只有莞贵人宫里曾让人在四日前来领过木薯粉,说是拿来做夜宵。”
甄嬛心中的不安化为实质,她与流朱对视一眼,先一步踏出解释道“四日前臣妾因想吃马蹄糕便让人去取,身边的婢女带回来时的确携了些木薯粉,要为臣妾做吃食。”
“那么敢问莞贵人,木薯粉还在吗?”华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眼神犀利,言辞冷肃,暗含挑拨杀机。
“——想必还没有用完。”
“就只有莞贵人宫里去领过?再无旁人吗?”胤禛拍了拍桌角,瞥见一张相似爱妻的容颜眉目黯淡,愁云自生,不由问道。
“是。”
“只是这也不能证明就是莞贵人做的。”胤禛对其还是有几分怜爱愧疚的,且在他看来,仅凭这点太过单薄惨白,确实不足以说明什么。
“回皇上,”候在门外的两个宫女立刻被招了进来,开口便道“七夕夜宴,莞贵人曾独自外出,奴婢见小主好像往华妃娘娘所在的清凉殿方向去了。”
“你可是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奴婢也看见了,”另一人跟着补充“当时小主身边还跟着槿汐姑姑。”
“当日家宴,”华妃看向甄嬛的眼中带着赤裸裸地嘲笑与得意,最后一击“当日家宴,清凉殿中宫人大多随侍,所余仆妇也多在偷闲,极有可能被人趁机在饮食里做手脚。如此看来,莞贵人,你好狠心哪!”
装神弄鬼,结党争宠,夺她宫权,算计失误......华妃眼中尽是狠色,桩桩件件,她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曹琴默泪水涟涟“姐姐或许言行失当,无意间得罪了莞贵人,只是那次温宜周岁宴抽签惊鸿舞一事,全凭运气,姐姐确实是无心的!并非有意为难妹妹——莞贵人若是因此怪罪了姐姐,便只打我骂我就是了,千万不要伤害我的温宜,她还是一个襁褓婴儿!”
甄嬛微微一僵,这话她该怎么接?说惊鸿舞失足让自己丢尽脸面险些失宠一事她不在乎,心中无怨,曹贵人误会了?
这话说出口,别说旁人觉得虚伪,她自己也是第一个不相信。
“莞贵人,”胤禛眼中本就不多的怜惜温情消失殆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臣妾的确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断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还望皇上明察!”
“那一晚你可曾进过清凉殿?可遇见过什么人?”
“臣妾却有经过清凉殿,可不曾进去过,当时,当时槿汐也在,可为臣妾作证。”
“槿汐是你的侍婢,”华妃只觉得胜券在握,凉凉道“证词是否有用?宫中除了御膳房,就只有你宫里有木薯粉。况且——有宫女目睹你,前往清凉殿的方向,你去之后公主便发作,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可以搪塞得过去的吧?”
“虽然事事指向臣妾,但臣妾的确没有做过!”
胤禛已经不耐烦听这些无用之词了,他一再给了机会,可惜对方抓不住啊——正欲开口发落。
见状,夏冬春笑吟吟打了个哈欠,手握粉拳,轻轻敲了敲木制椅的把手。
与此同时——
“皇上,”苏培盛慌里慌张地从外头跑了进来,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有几个内务府的太监前来,前来说是有要事举报当今的内务府总管黄规全,其与温宜公主被害一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