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莞常在貌美如花,却不想胆小如鼠!”齐妃李氏,年轻时也是个身材丰满、珠圆玉润的美艳少妇,奈何岁月不饶人,眼见着细纹爬上失去光泽的脸蛋,虽然保养得当,尚有几分颜色,但如今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之中也已然是个泯然众人的中年女子,说刻薄话的时候看上去分外碎嘴不饶人“这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啊!”
“她刚进宫,就看见血淋淋的,怎么不害怕。”皇后转了转茶杯盖子,不置可否。
“倒是那个安答应,”齐妃挑了挑眉“看着娇怯怯的,倒还真没吓病着?”
“华妃那日的阵仗你又不是没见过,”皇后面上无笑“那日她来请安,你虽是三阿哥的生母,你不也是要先和她问号吗?”
“皇后——是怪臣妾懦弱?”一提及华妃,齐妃身上那股子气焰一下消散了去,连声音都变得唯诺,眼皮下垂不敢看人。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个长进!年轻的时候仗着姿色接连生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失宠了,又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给谁看!
也不知她是怎么养住三阿哥的?能活到长成真真是得天独厚老天保佑!可怜她的大阿哥......
宜修揉了揉太阳穴,却听一旁的人还在叨叨不休“可是三阿哥不得皇上钟爱,臣妾如今又在皇上面前不得脸,年纪又大了......哪比得上华妃呀?年轻貌美的,这又有年家撑腰!”
宜修心口一堵,语气都重了“你的眼光要放远些,好歹你还有个三阿哥!”
她语气一转,又变得怅惘起来“本宫的大阿哥和纯元皇后的二阿哥去得早,三阿哥就是皇上的长子”
“你现在的身份——”皇后目光肯定语气沉稳,听着就有让人信服的欲望“可比没有生养过的华妃要贵重多了!”
“话虽如此,可是皇上不喜欢三阿哥呀?”
“皇上不喜欢三阿哥你就让他喜欢嘛!”皇后有些恼了,凤目凌厉“连你做额娘的都如此,难怪三阿哥那么不长进!”
“皇上......已经数月,不进臣妾的宫门半步了。”齐妃眼神飘了飘,呐呐低语。
皇后觑了她一眼,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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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瞧,”周宁海躬着腰在御花园石子道上引路说笑,企图逗自家主子一乐“这御花园虽然菊花开的多,却不如咱们翊坤宫那些娇艳。”
“那是呢!什么样的地气养什么样的人哪”颂芝搀着年世兰的手,笑得格外甜“咱们翊坤宫的娘娘最美,那花自然也是最美的呀!”
“嘴上抹蜜了?满嘴的胡诌~”华妃娇嗔地推了吧身边奴才的脑袋,力道不重,脸颊两旁已浮现出两弯醉人的酒窝,显然很是受用。
“瞧瞧奴才这张嘴呀,”周宁海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满怀真诚般地讨饶叫屈道“又惹娘娘不高兴了,可是娘娘,奴才说的是真的呀!”
“诶——?”
“娘娘快看!”颂芝眼睛一亮,指着一行行色匆匆抱花而过的小太监道“奴婢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绿色的菊花呢!”
“是挺特别的。”
“瞧花房那些人急匆匆的,肯定是送到咱们翊坤宫去的!”颂芝瞄了眼主子,笑着打趣道。
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理由,年世兰入王府前便有才女的美名,成亲后更是与今上琴瑟和鸣,恩爱有加,每每闺房之乐,时有名花相赠,红袖添香的雅事,秋天本就是赏菊的佳季,颂芝在旁见的多了,自然也是这般想的。
这一番话说得华妃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浸着一股子娇骄气“既然是送给本宫的,那便让她们停下来,咱们也好看个新鲜。”
“是,”颂芝下巴一抬,趾高气扬的架子端的足足的“你们过来!”
华妃已经将这些异花视为囊中之物,口气也不客气,只待那为首的太监过来行完了礼便开口道“怎么走得那么慢哪?这绿菊贵重得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有劳你们种出这么稀罕的花——就放这儿吧。”
“华妃娘娘,这菊花,这......”华妃盛名在外,又携有协理六宫之权,威严日重,岂是他一个小太监能抵御得了的?可是圣旨难违,那花房的首领太监额头隐见汗迹,心中直呼吾命休矣!
“有话就回。”华妃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
“这菊花,”那太监干脆眼睛一闭磕了个响头“这菊花是送去存菊堂的!”
话音刚落,华妃脸上的笑已经完全凝固,身侧围绕的侍女太监脸色骤变,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掩耳盗铃般觉着自己没听见这话!
“那便送去吧——”华妃依旧是笑,只是其中的娇善已是荡然无存,冷色尽显。
“华妃娘娘赎罪,华妃娘娘赎罪!”花房太监心中一咯噔,即使腿上泛软也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磕头行大礼后惶惶离去。
只是他的身影方离开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