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嗯?”贺婉微怔,旋即想到桂公公应是在说她出门时抱的檀木箱,不由红着脸解释:“那檀木箱里……是萧潜的盔甲,我想着等、等见完皇帝表舅舅便去还与他。”
昨晚上贺婉听靖远侯夫人说她紧攥着萧潜的盔甲不撒手时,还以为是靖远侯夫人特意夸大其词。
直到今早上起床看见挂在外间的盔甲,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多丢人的事。
她攥那盔甲一直攥到天黑才撒手。
可萧潜昨日有急事要去军营,只能将身上的细麟甲……脱了下来。
萧潜一路抱着贺婉将她送回靖远侯府之事,昨日下午便传进了晋文帝的耳朵。
桂公公自然也知晓,这消息还是他递给圣上的。
但是里头更多的内情,桂公公却是不知。
不过瞧明昭县主这模样,想来应是想通了。
桂公公不由笑眯眯道:“明昭县主有这份心,圣上若知晓,想来定会龙心大悦。”
知错就改。
顺了圣上的心意,比送圣上任何东西都管用。
说话间,宫门已大开。
桂公公敛神,走在前头为贺婉领路。
然他刚带着贺婉穿过一道宫墙,身后却突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和一年轻人着急的喊声:“桂公公——”
桂公公记得这声音,是常跟在萧小将军身边的小厮。
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那小厮很快追上来,一一见礼:“明昭县主,桂公公。”
桂公公淡应一声:“可是萧小将军有何吩咐?”
那小厮遂对贺婉道:“明昭县主,我家主子想与县主说几句话。”
贺婉却转头看向桂公公,眨巴两下黑溜溜的眼睛:“我能去吗?”
晋文帝召贺婉入宫的目的,便是希望萧、贺两家的婚事能成。
如今两位正主难得碰了面,桂公公岂敢说“不”?
“县主随心便可。”桂公公道。
贺婉遂转身,面带笑容、温柔可意的看向方才小厮跑来的方向。
萧潜今日没穿盔甲,着一身玄衣常服。
手持长剑,裹着一股肃杀之气,信步朝她走来。
那气势……
不像是找她说几句话,倒像是要取她项上狗头!
贺婉“温柔可意”的笑容一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变了主意:“桂公公!我忽然觉得还是应该先去见表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