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昏昏沉沉地在一片漆黑的海洋里浮沉,粘稠的液体包裹着你,让你恶心吐了。
这地方没有什么意思,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是你早就看惯了的景色。
你无聊地吐了个泡泡,意识也随泡沫的消散,逐渐溶解。
还能在这里呆多久呢?
你不知道。
你恐怕是真的要挂掉了吧,脑袋里出现了好多断断续续的回忆。
这个你知道,末之前告诉你,是走马灯。
末还告诉了你很多新奇的故事,让你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向往。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性格,呃,也还可以。
反正,你超喜欢她的。
喜欢到即使有人顶替着她的样貌来诓骗你,你还是不愿第一时间杀死她。
你有很多机会,但是你还是想要和她说些话,虽然是假货,却也是个会说话的假货。
要不再聊一会儿吧,你每次想动手的就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聊着聊着,就聊到这黑不溜秋的盒子里来了。
不得不说,这片黑暗的景色是你讨厌的,却也是熟悉的。
这小黑屋里,你算是常客。
唔,好像是末的能力。
那眼睛与你分开时,也让你意识中的记忆变得有些清晰了。
有些是你的,有些不是你的。
这个你也明白,叫免疫排斥?
还是末说的。
你不太懂,不过你觉得她说的都对。
这具身体本就不能与人类的身体融合,其中的排斥会对你产生影响,有好的也有坏的。
你实验过几次,被末发现后就不再敢弄了。
即使这样,你也不想放弃她留给你唯一的一样东西。
想了想即将到来的死亡,你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能就有些遗憾。
酷拉皮卡他们会不会去看看你,你好像只剩下这群朋友了。
你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们怎么说也应该算是很棒的朋友吧!
有时间看看朋友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如果忙的话,一年看一次也不是不行,你卑微地思考着。
等一下,酷拉皮卡会来看你吗?
你意识到自己现在也不算是窟垆塔族人了。
如果末还在的话,酷拉皮卡和她会是好朋友吧。
你觉得他们都很聪明。
可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救下。
守护这类光伟正的标签应该与你气场相冲。
意识继续下沉。
黑屋子的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已无法知晓。
只剩下所有的感官蜷缩在一起,浑浑噩噩地沉浮。
被掩埋在郊外的尸体发出细微的声音,苍白的皮肤在迅速溶解,渐渐露出本来的颜色。
黑色的油漆状物体从地底层层渗透,数不清的根须上分裂出倒三角形状的物体,像是牙齿。
根须在蠕动。
根须蔓延至整座废墟。
树林的鸟类惊醒,纷纷离开栖息的巢穴。仍在觅食的流浪犬察觉到异常,犬吠声在黑夜里无限放大,但很快归于平静。
蠕动的触须加快了步伐,它们在寻找什么东西,迅速地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呜咽的流浪犬,和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自称为“末”的玩偶正愉快地挥舞着自己新的镰刀。
一个、十个、二十个...
这些新鲜的素材需要得到处理才能发挥作用,可惜她现在仍未精通。
“幻影旅团在哪里?”末拽起黑衣人的领子,烦躁地问道,没有柳拜的导航,找人真是个困难的工作,她也只能像这样大闹一场,钓鱼执法。
“我什么都不知啊!我只是底层人员!求求你放过我吧!”男人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一只手偷偷勾着袖子的东西。
“旅团在你们这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末嗤笑道,“友客鑫的mafia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之前是下过追杀令的!但是十老头又下达最高指令,把它取消了,我们只是按照命令办事情!”
“为什么取消?”末好奇道。
“因为...去死吧...!”
可话还没说完,男人整个身体被一分为二,手榴弹顺着断掉的手咕噜咕噜地滚到脚边,强烈的爆炸声音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
“没有一个有用的线索啊。”末坐在成堆的尸体上叹气,“干脆直接去问问这里领头的算了。”
Mafia的本部大楼一直直愣愣地标记在地图上,建筑物比人要好找。
镰刀再次挥舞,月色下已不见人影。
酷拉皮卡赶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