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照盘全接,手却没半点要松开的意思:“是附近的里长,来求的不是什么光彩事,想少点麻烦别现在出去。”
谢与光听了他的话,不再强求,慢慢退回坐上。
洛枫坐在她另一侧,一心一意翻着书。
谢与光手上没事,分出点眼神斜眼打量着身侧之人。
他看着像是全神贯注的样子,谢与光看着他却无端有种他思绪已经飘远了的直觉,这个样子倒和课上不听长老说话的部分同门有异曲同工之处。
目光再向下移,他今天出奇地穿了件浅青的外衫,从前在洛家看他都是果决干脆的利落样,现在看起来倒是有种不一样的温润之色,谢与光不禁猜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是为了给卫凝求药?还是别的什么?
以及…对付她这种小喽啰,就算是一麻袋套了她抓起来,估计也没人能给她出头?那为什么还非给她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微微低了头想着杂乱的事,再抬头却对上了洛枫的眼,阳光太盛,透过琉璃窗洒进来的彩光,他眉眼看起来有些惺忪,透出来的眼神却直直撞向她。
谢与光默默收回目光,神色如常。
“你等会要去哪里?”洛枫丢下了书,左手肘撑着桌驾着脖颈。
谢与光有点愣住,是他对洛枫理解还不够多?为什么这人能像两人很熟的样子,直接对她抛出问题?
谢与光有点不想搭理,但又觉得不说话也不好,毕竟她刚才还受了洛枫提醒,要是一般小姑娘也不会对善心的陌生人这么冷漠吧?
于是她微微张唇,不解地看向洛枫,过了一会才嗫嚅说道:“这是元戈大师让你问的?”
洛枫原本是支着脖子望天,听了她的话一转脑袋扭了过来:“不是。”
谢与光更不明白了:“那既然不是,难道是别的什么人问的?”她接着站起身来,就着门缝往外看,一面回头问洛枫:“那是外面的来人问的?有人来找我了?”
洛枫动也不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走来走去:“是我自己想知道。”
谢与光略微皱眉:“可我不认识你,怎么好回答你的问题?”
洛枫也认可的点点头:“不说话怎么认识,我告诉你我是来做什么的,你告诉我你等会走哪里去,这样聊聊不就认识了?”
谢与光有点恨他的死缠烂打了,难不成她之前在的半个月洛枫都在装?一出了家门就暴露沾花惹草的本性?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刻意将尾音拉得很长:“但我从小就性格孤僻,不喜欢与生人交际,恐怕让你失望了。”
洛枫轻轻一笑:“那你就听我说,等你听多了我的事,自然对我就亲近了点,也就不算全头全尾的生人了。”
谢与光不想再上他的贼船,倚靠在门边,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她心里一沉,猛地推开门。
原本小院正中的几处流水已经被搅碎,流水淅淅沥沥流向四周,元戈捂着腰哎哟哎哟地倒在一片狼藉里。
几个打扮得有模有样的手下围着一名油光满面的男人,一个手下指着元戈骂道:“装神弄鬼的死神棍,再敢乱说直接拔了你舌头!”
元戈本来就龙飞凤舞的头发现在再遭重创,倒在地上像是风雨飘摇的破布袋,她合拢手不停作揖。
几个人叫她这样也觉得没意思,狠狠撂了句要让她歇业滚蛋的狠话就扬长而去。
等那群人走出一段距离,元戈才缓缓坐起,对着流水收拾起了头发。
谢与光走到她边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伸手拉一把,以元戈的本事怎么会被这种小虾米掀飞?说不定是想被打了,如果是这样现在拉她起来好像也不对。
元戈扫了半天的头发才抬头看谢与光,盯了她好半晌,原谢与光只以为她是想叮嘱她两句新面孔的事,还担心让洛枫听到了会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但元戈看见她却眉毛也没皱下:“你挡着我光了。”
谢与光缓缓移开,站在石屏风后边,想着大师估计也没话和她说了,那还是赶紧走吧。
洛枫原本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现在才有条不紊开口:“还不起来,泡久了小心泡烂。”
元戈没回他的话,不过倒是瞬间站立起身,面目慈祥像无事发生,她面无表情地看向谢与光:“去给我做饭。”
谢与光沉默一阵:“我有事,要走了。”
元戈也不理她,飞快伸手把她乾坤袋抓了过来:“做完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