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塞了好人卡的亓珩脸色越发难看,那利剑似的目光挂在鸢璃身上,令她如坐针毡。
蚩鸫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蠢蛋,净说些不合时宜,令人尴尬的话,她不知该如何向蚩鸫解释能做到既不得罪两人,又能让他快速明白并且闭嘴。
“蚩鸫,白日你净忙着蚩槐的事了,有所不知,亓大人此行前来,可不单单是为了做好人送咱们阿璃回家的。”
“那不然是为啥?难不成也是看咱们少主貌美,前来求亲。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亓大人是京官,断然不会像隔壁山头那死缠烂打的匪头子熊牛,见色起歹心,抢你没过门的娘子。”
蚩鸫回忆起两年前熊牛带着一堆猎物皮子,敲锣打鼓贸然冲上山来求亲的那日便有些不悦鄙夷。
“说起这事儿,我如今仍然看不起他,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咱们少主是何等天仙?也是他配得上的?再者说,我虽是个寨民,但我也知,别人之妻不可觊觎的道理。”
听着身旁恼怒的蚩鸫不停说着对熊牛的鄙夷,蚩浔直勾勾地打量亓珩。
自亓珩出现在寨子里,他已经听过太过类似别人之妻不可觊觎的这种话了,是啊,世人都知晓的道理,有地位有体面的他偏偏不懂。
不过,他又能怪得了谁呢?很早以前他便知晓,一纸婚约,除了比引火点灶的火纸好看些,再无用了。
“蚩鸫,阿珩就是来提亲的,可他与熊牛那种蛮很无脑的人不同。”
屋内气氛再次凝固,无人再开口而言,此刻,无论谁再说些什么,都有些不合时宜了。
羁望谷中夜露深重沾湿衣角,小白遍寻深山,别说明烛瓣,就连萤火虫都未能见得一只,只得按照天枢星君所授法子将他唤来讲与他听。
可天枢听完,重点却放在了别处,“你有几成把握确定,你在那屋中所闻见的幽冥气息所属至少是十二殿阎君级别的?”
“七成,他只露了一丝便很快收敛,当我再想细嗅分辨时,他已将气息再次藏了起来,连同他散露的那些。”
闻言,天枢面色凝重,“那便八九不离十了,冥王身侧的人不容小觑,能收敛幽冥之气大有人在,但能在瞬间将散出去的都收干净之人,少之又少,莫非是他…”
“谁?星君知晓是谁了?”
“尚且不能确定,不过,要真是我所猜想的那人就麻烦了。”
天枢凝思片刻,随意在草丛中抓起把草叶,按照小白的描述在手中不断变幻,尽力变换出最像的一种来,直至两人都觉着像。
“明烛瓣找着费时,至于保邪祟不侵,镇宅安灵,我待会儿去屋外布个阵便是,这花你拿回去让她安心,若她觉着不像,你再出来唤我。”
“多谢天枢星君,我瞧着这深山里还有别的东西,还请星君布个最为安全的法阵庇佑我主。”
“都是为她,你我不必客气,若有所需你尽管唤我。你在她身侧我是极为放心的,若到紧要关头,你只管护她周全,不必顾忌旁人死活,可懂?”
“懂。”
待到天枢离去,小白才动身打道回府。他是天枢一手培养出来的护她的,这份恩情他一直谨记于心,对于天枢自然也就敬重了起来。
只要是护阿璃帮阿璃的人,他都敬重。
为保那人不伤害阿璃,小白紧赶慢赶赶了回去。叩门时,屋内连个说话声儿都没有,安静得出其。
他试探性通灵传音喊她,一连喊了好几声都不闻鸢璃回他半句。正当他急得快要劈门时,幸得里头门栓响动制止了她。
鸢璃刚拉开门,就瞧见小白抱着花儿神情慌张地站在门口,眼神里皆是担忧害怕,垂在他臂弯的花随他身子哆嗦而微微发抖。
顾不得神力反噬身上疼,鸢璃立刻通灵传话询问:“在外头嚎半天作甚,路上遇到啥了吓成这样?该不是担心我妖怪被吃了吧?”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多危险,你死了谁给我炼化育丹吃。”
“通灵传音不用神力啊,你主我如今呆在这凡人躯壳里,使用神力是会遭反噬疼的。我没事,很安全,倒是你,我还以为你在外头遇到啥险事了,平安归来便好。”
小白急得眉头紧皱,“那你与我说了那么多,现下身上有没有疼得厉害?”
“不疼不疼。”
屋内,蚩浔喊道:“屋外冷风吹得紧,阿璃快些进门,可别冷着了。”
待两人进屋,蚩浔靠近桌子,随手拿起一支明烛瓣回头看向小白,“这就是明烛瓣?辛苦少侠了,蚩鸫,走,咱俩去埋花。”
接连两日,蚩槐再未醒来过,阿爹和长老每日都会来看好几回。他们不知事情前后原委,即便将历代传下来的古籍都仔细翻看了遍,他们也没法子。
不过,阿爹来时,也并未再横眉竖眼地说将亓珩赶走的话。
后夜,还不到换岗的时候,鸢璃就被小白拍醒,刚睁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