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喂船上的东西，就把嘴闭紧了。”
柳妖扭动无数柳条不断包裹上聻，无数枯黄的柳叶掉落，继而又有新的绿枝发出，重复着方才的举动。
柳叶枯黄的速度加快，连新填补上的柳条外围也开始枯萎，不计其数的枯叶飘落水面，接触到水人面上，他们立刻发出痛苦的叫声。
趁着水人面躲避后留出的空隙，柳妖将另一部分枝条深入水中，吸取水里的养分。
水人面惊恐睁眼斜睨岸边柳树，眼球布满血丝，高高凸起。
随着柳叶枯黄速度变慢，湖面的水人脸逐渐消失，每张消失的水人脸下的尸体快速腐烂，只余一具骷髅架子浮在水面。
柳条缩回树身，聻身显现，方才他撞伤的脸已被柳妖治愈。它原本虚浮的身子也已全现，脚下一摊油腻的液体漫出船头流入河中。
而那些如蜡油融化般耷拉着的人头面，面目一新，如精雕细琢的蜡像般崭新，连同着聻都显得顺眼了些。
“那只聻，是那柳妖养的，镇子里的镇民腐尸，都是喂养它的养料。”
蚩浔闻言点头以示肯定，相繇不解问道：“何为聻？”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之畏聻，犹人之畏鬼也。”
鸢璃刚解释完，就无意瞥见眼前地面映射重叠着五个影子，数了三遍，地上的人影都还是五个。
可是，她们只有三个人。
偏头余光细数，还是四个，再回头看地面影子，多出来的人头在相繇头顶出晃动。
鸢璃掩饰动作触碰蚩浔，又以眼神示意地面影子，凭借自幼青梅竹马的心有灵犀，蚩浔瞬间看懂回应。
正当鸢璃想法提醒身旁二傻时，蚩浔轻咳了声，三人目光瞬间转移到了他身上，他耸肩摆手笑道：“没事了。”
说话间，蚩浔眼神始终追随着鸢璃，她心领神会他意在何处。
垂眸瞧，那人影果真消失不见了。
耳旁怨声载道的哀哭声暂停，河面的妖异之物消失殆尽，只剩那棵枯柳的柳条在河边被风吹得摇曳。
天边太阳飞快掉落，卷起的白云在天空中翻腾划过，光线开始变暗，不过眨眼间，便已是黄昏。
星移斗转，不过旦夕之间，繁星布满夜幕，已然入夜。
蚩浔脸色突变，惊恐道：“遭了，是神仙棋，此地盘踞着的绝不止是大妖，很有可能是…总之，必须尽快出镇。”
“何为神仙棋？”
“据说，有一樵夫上烂柯山砍柴，半路行至山腰石梁处，遇两位仙童下棋，樵夫驻足观看，待看完一盘棋后，砍柴的斧头柄已经腐朽，已过百年，带回家后家人已不复存在，时间也已过百年。”
夜幕之时光线太暗，但星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移动着，照这速度，一炷香时间便可流逝七日。
时间流逝越来越快，天边太阳升又落，落了又升，积累的白雪逐渐开始融化，清水河畔栽种的柳树枯枝掉落，正抽枝发芽。
“这是…春季了？”